陈羽站在院门口,看着那一群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老四夫妇,以及旁边眼神闪烁、明显不怀好意的老二陈识,心中瞬间明了。
这是老宅那边不想出钱,或者根本出不起钱,而老二陈识,八成是为了报复昨天没分到东西,故意把这群煞星引到自己这里来,既解了老宅的围,又能给自己添堵,甚至可能想趁机摸清自己的底细,其心可诛!
果然,那几个打手看到陈羽这破败不堪的院子,土墙茅屋,家徒四壁,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为首的那个刀疤脸虎哥,一把揪住陈识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耍我玩呢?!这叫有钱?这他妈的比叫花子窝强不了多少!钱呢?!”
陈识被勒得喘不过气,吓得魂飞魄散,这才想起大哥家这穷酸样确实没有说服力,连忙指着周围的村民,急声解释道:“虎爷!虎爷息怒!有的!肯定有的!您不信问问他们!昨天是不是亲眼看见我大哥雇了牛车,拉回来满满一车的东西!米面粮油布匹什么都有!他肯定藏钱了!”
虎哥将信将疑地松开手,凶狠的目光扫向围观的村民。一些村民在威逼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证实了陈识的话。
虎哥这才冷哼一声,转向陈羽的院门,准备拍门。
就在这时,陈羽自己拉开了院门,走了出来。他面色平静,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羞愧难当的老四夫妇,然后目光冷冷地扫过陈识,最后落在虎哥身上,不卑不亢地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所为何事?”
虎哥打量着陈羽,虽然衣着破旧,但身姿挺拔,眼神清澈锐利,丝毫没有普通农户的畏缩,心里倒是高看了一眼。他指着跪在一旁的老四陈川,粗声道:“你就是他大哥?是就好!你四弟,陈川,在咱们‘如意赌坊’欠了十两雪花银!白纸黑字,按了手印!今天到期,我们是来要债的!”
陈羽没有理会虎哥,径直走到老四陈川面前,蹲下身,目光直视着他,只问了一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川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悔恨,用力点了点头,哽咽道:“是……大哥,是我不对……我不该去赌……我……我只是想赢点钱,给淑娘买个像样的发簪……她嫁给我快两年了,我没给她买过一件好东西……大哥,我错了……你帮帮我……不然他们就要拉淑娘去抵债了……我不能没有淑娘啊……”他说着,泣不成声,甚至开始抽自己耳光。
一旁的安氏听到丈夫竟然是为了给自己买发簪才去赌,又是好气又是感动,眼泪流得更凶,但紧紧握着丈夫的手,低声道:“川郎……我不稀罕发簪……我只要你好好的……”
陈羽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心中叹了口气。这老四,虽然混蛋嗜赌,但出发点倒不算太坏,而且关键时刻知道护着媳妇,还算有点血性和担当,并非无可救药。自己既然决定要在这个时代立足,将来分家单过,也需要帮手。兄弟之间的血脉亲情,终究是难以彻底斩断的羁绊。
他站起身,转向虎哥,平静地道:“借据拿来我看看。”
虎哥狐疑地看着他:“借据?万一你拿到手撕了怎么办?”
旁边的陈识立刻阴阳怪气地插嘴:“就是啊大哥!还看什么借据啊!白纸黑字还能有假?难道你不想救老四和弟妹吗?我家要是宽裕,进安不在县里读书花销大,我怎么也得帮老四一把!大哥你昨天可是赚了不少,大伙都看见了!你就忍心看着弟妹被拉走?”
他这话极具煽动性,周围的村民听了,也纷纷觉得陈羽既然有钱,帮弟弟还债是天经地义,都跟着点头附和。
陈羽冷冷地瞥了陈识一眼,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对虎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道理我懂。但既然是债,总得让我看清楚借据上的数目、利息和日期吧?万一你为了吃回扣,暗中多报了数目,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再说了,你们赌坊的借据,难道就只此一份?没有底账?”
虎哥被他说中心思,脸色变了一下(赌坊利息极高,确实常常虚报数目吃回扣),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哼!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十两整!”
陈羽接过借据,仔细一看。好家伙,本金不过三四两,短短几天,利滚利竟然就到了十两!这简直比前世的高利贷还要狠!他心中冷笑,果然古今放贷的都是一个德行,纯纯的暴利行业,吃人不吐骨头。
他心里迅速盘算。十两是绝不可能给的,这明显是讹诈。自己的底线是八两,最多八两,而且不能给现银,要大部分用铜钱支付,免得露富。
他放下借据,对虎哥道:“这借据我认。但十两不可能。利滚利不合《大宁律》,真闹到县衙,你们也占不到便宜。八两,我最多出八两。你们要么拿着八两走人,从此两清,井水不犯河水。要么……”
他话音未落,忽然身形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陈羽已经欺近虎哥身前,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虎哥手腕上的某个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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