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察缉司总部。
影看着云南站发来的密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提笔在报告上批注:“继续监控,记录所有参与者。不得惊动。”
然后他展开另一份密报,来自广州站。内容大同小异:两广总督陈文瑞已秘密会见英法代表,接受了八十万两白银的“起事经费”,正在加紧编练私兵,并试图拉拢福建水师的部分将领。
影将两份报告并列放在桌上,拿起一份标注为“绝密”的档案。档案封面写着:“‘清淤’行动计划”。
计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监控期(已进行三个月)。全面掌握叛乱集团的人员、资金、武器流向,绘制完整的关系网络图。
第二阶段:收网期(预计一个月后)。在叛军完成集结、即将举事的前夕,同时逮捕核心成员,瓦解组织架构。
第三阶段:肃清期。公开审判,公布证据,彻底清除南方残余的反对势力,并为接下来的全面改革铺平道路。
计划的最后一页,是摄政王陈默的亲笔批示:“此战不仅要平叛,更要立威。让天下人知道,新政不可逆,统一不可分。凡勾结外敌、分裂国家者,虽远必诛。”
影合上档案,走到窗边。夜色中的北京城,万家灯火,一片安宁。但在南方,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他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片刻后,三名穿着便装但气质精干的中年人无声进入。
“传令‘清淤’行动各小组,”影的声音平静无波,“第一阶段进入倒计时。三十天后,无论叛军是否提前举事,我们准时收网。”
“另外,通知南海舰队郑沧澜司令、西域赵虎司令:南方有变,但一切在掌控中。按原计划,继续对敌施压,不必回援。”
“最后,”影顿了顿,“通知龙渊军特别行动部队,做好南下准备。一旦叛乱爆发,我要他们在十二个时辰内,出现在叛军最想不到的地方。”
“是!”三人领命而去。
影独自站在窗前,望向南方。他想起陈默曾说过的一句话:“改革最大的阻力,往往不是来自外部敌人,而是来自内部那些既得利益者。他们害怕改变,因为改变意味着他们要失去特权。”
“所以有时候,”陈默当时笑了笑,笑容里有一种冰冷的意味,“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把所有的牌都亮出来。然后,一局定胜负。”
现在,牌快要亮完了。
永历七年,二月初三。
本该是春暖花开时节,但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云南昆明,沐王府突然宣布:因“境内匪患猖獗,危及商路”,即日起封锁滇黔、滇桂主要通道,“剿匪期间,任何商旅不得通行”。
几乎同时,广东广州,两广总督衙门张贴告示:为“整顿海防,清查走私”,即日起封锁珠江口,所有商船须接受严格检查,否则一律扣留。
表面理由冠冕堂皇,但明眼人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二月十二,云南曲靖。
这里是滇黔交界的重要关隘。守将杨雄是沐天波的心腹,奉命率五千兵马驻守此地,名义上是“防匪”,实际是阻挡可能从贵州方向来的朝廷官军。
凌晨,天色未明。关隘上,哨兵打着哈欠,看着远处漆黑的山路。突然,他揉了揉眼睛——山路尽头,出现了火光。
不是一点两点,而是连绵成片的火把长龙,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关隘逼近。
“敌袭!敌袭!”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关隘。
杨雄匆匆披甲登上城楼,当他看清来敌时,脸色骤变。那不是什么土匪流寇,而是整齐的军阵,目测至少上万人。更让他心惊的是,军阵中隐约可见火炮的身影。
“是哪里来的军队?贵州的官军?不可能这么快……”杨雄喃喃自语。
答案很快揭晓。军阵在关隘前一里处停下,一面大旗在晨风中展开。旗上不是大明的日月旗,也不是任何州府的旗帜,而是一个硕大的“沐”字。
旗下,一员将领策马而出,正是沐天波的侄子沐剑声。他举起铁皮喇叭,声音在寂静的黎明中回荡:
“曲靖守军听着!我乃黔国公世子沐剑声!今奉王命,起兵清君侧!朝廷有奸臣当道,蒙蔽圣听,祸乱朝纲!吾等忠义之士,当奋起诛奸,还政天子!”
“开关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关隘上一片哗然。清君侧?造反?
杨雄愣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王府谋划已久的大事!他立刻拔出佩剑,大吼:“世子在此,还不开城门迎接王师!”
城门缓缓打开。沐剑声一马当先,率军涌入。不到一个时辰,曲靖易主。
同一日,类似的场景在云南、广西、广东的七个关隘要地同时上演。沐王府和三省叛军以“清君侧”为名,突然发难,凭借内应和突袭,一举控制了通往中原的多个关键通道。
消息如同瘟疫般传开。
二月十五,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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