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
当那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消散，当那诡异的空间震颤平息，刘协扶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龙袍的领口。
他感觉自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精神力被抽空，浑身发软。
但他的心脏，却在胸腔里擂动不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
手机屏幕上，信号已经稳定下来。
龙战那张刚毅的面庞清晰地显现，他身后，整个观测站陷入一片沸腾的海洋，无数白大褂的身影在拥抱，在跳跃，在挥舞着拳头。
“刘协同志！历史会记住今天！会记住你！”
龙战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
“刘协同志，你送来的不是古董，而是我们华国的未来！”
听着耳边传来的捷报，刘协笑了。
他低头看去，整个玉皇顶，黑压压跪倒一片。
他麾下最精锐的禁军们，此刻看向他的眼神，是面对神明的狂热。
“传朕旨意。”刘协收敛心神，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今日泰山之巅所见所闻，列为最高机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
“违者，诛九族。”
“遵旨！”
众人头颅深埋，声震寰宇。
刘协知道，堵不如疏，这种神迹，根本不可能完全封锁。
他要的，就是这种半遮半掩的神秘感，让敬畏在猜疑和流言中发酵，最终化为最坚固的信仰。
回京的路上，刘协独自待在马车里。
他再次拨通了龙战的视频。
对面的背景已经换回了熟悉的“蜂巢”指挥中心。
“刘协同志，身体感觉怎么样？”龙战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有点虚，但问题不大。”刘协摆了摆手。
“是精神力的高度集中和空间共振导致的消耗，休息几天就好了。”龙战解释道。
“那就好。”
“这次的成功，意义非凡。”龙战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验证了物质空间转移的可能性。”
“这一次，我们想送一份回礼给你。”
刘协愣住了。
“回礼？”
龙战侧过身，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国宾馆典雅的园林。
两位老人正坐在石凳上，精神矍铄，衣着得体，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安详笑容。
是他的父母。
刘协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父亲的头发又白了许多，但腰杆依旧挺直。
母亲的眼角添了皱纹，可那温柔的笑意，一如往昔。
刘协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摸着屏幕上那冰冷的影像，仿佛想要透过这层阻碍，触碰到那温暖的真实。
一行热流，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滑落。
他猛地别过头，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这个在百官面前威严如神，在敌人面前冷酷如魔的年轻帝王，在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龙战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个男人，背负了太多。
许久，刘协才平复下来，他擦干眼泪，声音沙哑地开口：“谢谢。”
“他们是英雄的父母，理应得到最好的照顾。”龙战说道，“我们追回了刘氏集团全部的非法转移资产，他们现在很好，唯一的牵挂，就是你。”
刘协咧嘴笑了，眼眶却再次红了。
“下面，是第二份礼物。”
龙战身后的屏幕上，画面切换。
不再是照片，而是一段段经过精心剪辑的视频。
第一段视频，是在一个巨大的靶场。
一名穿着现代迷彩服的士兵，手持一杆造型奇特的黑色长管武器。
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爆响。
百步之外，一块厚重的铁甲靶子，瞬间被洞穿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紧接着，士兵以一种刘协完全无法看清的速度，连续拉栓、上膛、击发。
“砰！砰！砰！砰！”
枪声连成一片，靶子被打得火星四溅，千疮百孔。
一分钟不到，十数发子弹倾泻而出。
“后装式米涅步枪。”
龙战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自豪。
“利用金属定装弹药，从后膛装填，大大提升了射速和气密性。”
“有效射程三百步，极限射程五百步，可轻易击穿你那个时代任何已知的盔甲。”
画面再转。
一门比“真理”大炮小巧许多的火炮出现。
炮兵们迅速操作着炮尾一个结构复杂的装置，塞入炮弹，关闭炮闩。
“轰！”
炮弹出膛，在远处的山坡上炸开一团烈焰。
随即，炮兵们迅速开闩、退壳、装填、闭锁……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不到两分钟，五发炮弹便精准地落在了同一片区域，将那片山坡犁地般地翻了一遍。
“12磅后膛线膛炮。”
“射速是‘真理’滑膛炮的三到四倍，精准度更是提升了一个量级。”
“我们称之为……战争之神。”
刘协已经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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