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年的初夏,长安城已有些许燥热。霍国公李无垢上表,以“征战劳顿,旧伤复发,需静心调养”为由,恳请卸去左武卫大将军日常军务,只保留爵位虚衔。表章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
这份突如其来的请辞表,在朝堂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人惊讶,有人不解,也有人暗中松了口气。李世民在朝会上,当众挽留再三,见李无垢去意坚决,最终“勉为其难”地准奏,改任其为开府仪同三司(最高荣誉散官),赐良田美宅,令其“安心静养,以备咨询”。同时,下旨褒奖其功绩,赏赐丰厚。一番君臣相得的戏码,演得恰到好处。
消息传出,霍国公府门前车马顿减,往日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再。李无垢却浑不在意,反而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他迅速交割了军务,将府中诸事托付给老成可靠的管家李福,只带了丫丫、几名贴身仆役和一支精干的护卫小队,轻车简从,离开了喧嚣的长安城,前往位于终南山北麓的皇帝御赐别业。
终南山,素有“仙都”之称,山势雄奇,云雾缭绕,林壑幽美。别业坐落在山脚下一处清幽的山谷中,依山傍水,粉墙黛瓦,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潺潺溪流绕院而过,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与长安城的繁华喧嚣判若两个世界。
丫丫一下车,便被这仙境般的美景吸引,像只欢快的小鹿,在庭院中跑来跑去,摸摸奇石,闻闻野花,小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开心。
“哥,这里太美了!比长安好多了!”她兴奋地拉着李无垢的衣袖。
李无垢看着妹妹纯真的笑容,心中一片宁静。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安顿下来后,李无垢的生活节奏彻底慢了下来。每日清晨,天还未亮,他便起身,在庭院中或溪边巨石上修炼《龙象般若功》和《战神图录》残篇。山间灵气充沛,远胜长安,他的内力运转更加圆融自如,对“势”的感悟也愈发深刻。有时,他会迎着初升的朝阳,演练《破锋刀诀》,刀光与晨辉交织,身影与山峦合一,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玄妙境界。
上午,他或是在书房静坐读书,研读从房玄龄那里得来的《群书治要》以及一些道家典籍、医药杂学,拓宽眼界,沉淀心性;或是带着丫丫,由熟悉山情的仆役引路,深入山中探幽访胜,辨识药草,观察飞禽走兽,体悟自然之道。
午后小憩片刻,他便开始指导丫丫的功课。除了常规的诗书、女红,他更注重传授她强身健体的法门和基础的防身技巧,将《基础锻体诀》和简化版的《戍边锻体诀》悉心相授。丫丫天资聪颖,进步神快,身体也日渐强健,面色红润,眉宇间的英气更胜往昔。
傍晚时分,兄妹二人常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泡上一壶山泉沏的清茶,看夕阳西下,云霞漫天,听松涛阵阵,溪水潺潺。李无垢会给丫丫讲述一些古今趣闻、兵法故事,也会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白日里的见闻和读书的心得。这种平淡而温馨的时光,是他在刀光剑影的生涯中从未体验过的安宁。
山居生活清苦,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食材多是山中野味、溪中鲜鱼、自家园圃的菜蔬,虽不精细,却新鲜可口。李无垢甚至学着酿制了一些简单的果酒,与仆役护卫们分而饮之,主仆之间,少了许多尊卑隔阂,多了几分田园野趣。
然而,李无垢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归隐。他虽远离朝堂,但通过心腹家将和特殊的信鸽渠道,与长安的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保持着联系,对朝中大事、边境军情依旧了然于胸。他知道,李世民励精图治,新政迭出,国力日增;也知道,北方的突厥内斗愈演愈烈,颉利与突利矛盾公开化,大战一触即发;更知道,朝中关于如何应对突厥、是否该趁其内乱主动出击的争论,日趋激烈。
他只是选择了暂时置身事外,以一种超然的姿态,冷眼旁观,积蓄力量。他深知,这平静的山居生活,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间歇。一旦时机成熟,他这把藏于匣中的利剑,必将再次出鞘,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这一日,李无垢独自登上别业后山的峰顶。极目远眺,群山如黛,渭水如带,长安城在遥远的天际线下,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山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袂,也吹动他沉寂已久的心湖。
他唤出系统界面。等级18的经验条已过半,属性稳固,功法修炼稳步推进。那3点天命点,依旧静静悬浮。他隐隐感觉,自己距离《龙象般若功》第二重的突破,只差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或许就应在不久将来的那场决定国运的大战之中。
“系统,推演未来一年内,大唐与突厥爆发全面战争的可能性及关键节点。”李无垢在心中默念。
【推演中……基于现有情报分析:突厥颉利、突利矛盾不可调和,爆发内战可能性高达85%。大唐趁虚而入可能性70%。关键节点:突厥内战结果、冬季气候、大唐军备完成度。预计爆发时间:贞观三年冬或四年春。宿主参与概率: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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