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见萧清雪,甚至没有再踏足凤仪殿的主殿一步。
他回到了那间堆放杂物的耳房,一反常态,不再掩饰任何行踪。
翌日清晨,宫中巡逻的侍卫和路过的宫女太监们,都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个前几日在刑部装疯卖傻、被拖走的假太监林缺,竟拿着锤子和木板,叮叮当当地修缮起了那间破败耳房的门户。
他神情专注,仿佛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几个时辰后,一扇崭新的木门被安上。
林缺擦了擦汗,从怀里摸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木匾,郑重其事地挂在了门楣之上。
阳光下,三个张扬跋扈的大字,刺得人眼生疼——守戒司。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专管开门,兼职关门。
这番疯癫行径,瞬间成了宫里最新的笑料。
“这林缺是真疯了!还守戒司?他以为自己是谁?”
“嘘!小声点,听说他邪乎得很,别被他缠上!”
宫人们议论纷纷,皆笑其疯癫,远远避开,仿佛那间耳房是什么不祥之地。
唯有一人,在听闻此事后,脸色骤变,亲自赶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秉烛一身刑部官服,腰悬佩刀,站在“守戒司”门口,声音冷得像冰。
他铁面无私的脸上,满是审视和不解。
林缺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不慌不忙地从屋里搬出两张小马扎,沏上了一壶粗茶,笑嘻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高大人,别站着说话,进来喝杯茶,去去火。”
高秉烛没有动,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林缺:“本官没工夫跟你兜圈子,解释。”
“好说,好说。”林缺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诡秘,“大人可知,昨夜刑部南牢关押的一名玄冥阁细作,招供了什么?”
不等高秉烛发问,他从怀中展开一份纸页泛黄的“供词”,上面用鲜血写就,字迹潦草而疯狂。
高秉烛目光一凝,那熟悉的笔迹,竟与前些日子在玄冥阁据点发现的血书如出一辙!
他一把夺过供词,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玄冥阁苦心孤诣,非为星核之力,实为唤醒沉睡之祖师……计划于星祭台开启之时,以皇城万童精魄为引,血祭上苍,恭迎祖师降临……”
万童精魄!血祭皇城!
这八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高秉烛心头。
他眉头紧锁,反复审视着那份供词,陷入了深深的沉吟。
这份供词太过骇人听闻,但那笔迹,却由不得他不信三分。
三日后,就在高秉烛还在犹豫之际,林缺给了他最后一击。
他竟堂而皇之地抱着一个大木箱,直奔刑部大堂,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箱子猛地开启!
“哐当”一声,箱内之物散落一地。
有惨白如骨的粉末,有被蓝色染料浸泡过的奇异木片,还有一只不住发出诡异低语的铜铃。
林缺挺直了腰板,声音响彻整个刑部衙门:“奴才林缺,愿以金刚不坏体起誓,此三物,龙骨粉、煞魂木、勾魂铃,皆出自玄冥阁在城西的另一处秘密据点!他们所图甚大,星祭台危在旦夕!请高大人准许奴才组建‘临时稽查组’,专查星祭台相关的一切安全隐患!”
“荒唐!”高秉烛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你一个太监,也敢妄议国之重器,干涉朝廷法度!”
然而,林缺这一闹,早已惊动了朝野。
玄冥阁血祭皇城的流言不胫而走,一些朝中大臣唯恐激起民变,竟也上书请求彻查。
压力之下,高秉烛最终妥协,他指着林缺的鼻子,一字一顿道:“好!本官就给你五日!五日之内,若查不出半点实绩,休怪本官拿你的人头,斩首示众,以正国法!”
“谢大人恩典!”林缺大喜过望,深深一躬,转身便走。
半个时辰后,一张告示贴满了皇城内务府的各个角落:守戒司招募“不怕死”的小太监,协助调查星祭台一案,凡入选者,每日薪酬翻倍!
此举,彻底震动了整座宫闱。
当晚,苏嬷嬷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耳房外,声音冰冷:“你越界了。娘娘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语气却无比诚恳:“嬷嬷明鉴,奴才不是要争权,奴才是怕死!玄冥阁也好,其他人也罢,都想要奴才的命。与其等着他们来杀我,不如我先找出谁想杀我,怎么杀我!至少,死也得死个明白!”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从袖中滑出一张折叠得极小的字条,趁着磕头的动作,塞到了苏嬷嬷垂下的袖口里。
“请嬷嬷将此物转交娘娘——‘钥匙已醒,门要开’。但这一次,我不想再被人推着走了。”
苏嬷嬷身体一僵,指尖触碰到那张薄薄的纸条,目光复杂地看了林缺一眼,终究是没有当场毁掉,转身默然离去。
是夜,凤仪殿内,烛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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