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静怡带着几十名弟兄迅速抢占仓库外的卡车,车厢里还剩半车粮食。她当即下令其余十余人抓紧装车,弟兄们立刻钻过粮库后门快手搬运。天色渐暗,潇静怡拽着霞儿飞身跃入驾驶室,引擎轰鸣间,装车的弟兄们也纷纷跳上车。
此时,三名断后的特战队员正被日军纠缠。一名队员撤退至大门口时,大腿被子弹击穿,鲜血瞬间浸透裤腿,再也无法行走。他翻滚着躲进粮仓岗亭旁的沙包战壕,抄起日军遗留的机枪对准冲来的敌人扣动扳机——“哒哒哒”的枪声里,三名日军应声倒地。他嘶吼着“快走”,掩护另外两名队员撤离,可其中一人刚冲出几步,就被仓库内的日军击中后背,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当场牺牲;另一人左肩也中了枪,只能踉跄着往前跑。潇静怡在驾驶室里看得目眦欲裂,却深知此刻无法回身营救——县城方向的日军正越聚越多,她含着泪踩下油门,卡车裹挟着尘土冲了出去。
留在战壕里的两名伤员捡起地上的步枪与手雷,相视一笑:“今儿个咱哥俩就交代在这儿了,临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护着潇队长他们安全撤出去!”话音刚落,宪兵队的二十名日军与一队伪军已包抄过来。两人迅速架好歪把子机枪,压满子弹,等敌人靠近时突然开火。毫无防备的日军瞬间倒下两个,其余人慌忙找掩体还击。就这样,两名伤员硬生生拖住了日军一个小队,直到弹尽粮绝,日军才缓缓围拢过来。
绝境之中,两人各握一枚手雷,同时扯下拉环。“轰”的一声巨响,火光裹挟着烟尘冲天而起,他们用生命完成了断后任务。没有留下姓名,更没有留下画像,只在抗日报国的史册上,刻下了两个无名英雄的印记。
另一边,潇静怡驾驶的卡车已冲到城门口。几名日军与伪军正欲关城门,霞儿端起机枪“啪啪”扫射击毙敌人,卡车冒着青烟冲了出去。城郊的土路被雨水泡得泥泞,车轮碾过的地方发出“噗嗤”的闷响。车厢里的粮袋虽不满,却染着弟兄们的血——两名队员捂着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渗进粗麻布粮袋,晕开一片片深色的印记。
“不能去破庙!后面有追兵,快!甩掉他们!”潇静怡一边开车一边回头望,身后的枪声从未停歇,日军卡车的引擎声更像追命的鼓点,在不远处轰鸣。她心里清楚,眼下只有前方十多公里处的芦苇荡,能藏住这一车人与粮。
可就在这时,卡车突然熄火了。潇静怡连续发动几次,引擎始终毫无反应——是没油了。她立刻喊弟兄们下车:“伤员先撤,没受伤的快搬粮食!”霞儿扶着一个胳膊中弹的队员,跑得气喘吁吁,粗布军装早被汗水浸透:“潇队长,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话音未落,几声枪响从身后传来,子弹擦着路边的白杨树飞过。
“别回头!跑!”潇静怡咬牙喊道,同时从腰间摸出一枚手雷——那是之前从日军军官身上缴获的。她攥紧拉环,眼神锐利如刀:“戴彬,你带弟兄们和粮食去芦苇荡,我来断后!”
戴彬立刻停下脚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行!要断后也是我来!你带粮袋和伤员先走,我跟几个弟兄拖一会儿!”他身后的两名队员也立刻站出来,步枪已上膛,眼神里满是决绝。
潇静怡看着他们,心头一热,却依旧摇头:“鬼子人多,你们拖不了多久。我会日语,万一被追上,还能蒙混一次。快!再耽误就来不及了!”她说着猛地推开戴彬,转身躲到一棵老槐树后,对着追兵方向抬手就是两枪。
戴彬知道她性子倔,再争执只会浪费时间,只能咬着牙叮嘱:“你一定小心!等我把粮食搬进芦苇荡,就来救你!”说完便带着队员们,背着粮袋往圩子渠的方向狂奔。
潇静怡趴在树后,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深吸一口气后故意歪了歪军帽,露出几缕散乱的头发,装作慌乱逃窜的模样。很快,一辆摩托车载着三名日军追了上来,见她孤身一人,立刻下车端枪围拢,用日语呵斥:“站住!你是谁?为什么跑?”
潇静怡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双手举过头顶,声音带着颤抖:“太君……我是粮库的杂役,刚才有抗日分子抢粮,我害怕才跑的……”说话间,她悄悄观察着三名日军的站位——两人在前,一人在后,间距不过两米,正好能一锅端。可远处还有几十个日军与伪军正往这边赶,目测距离六百多米,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高个子日军皱着眉,用枪托推了她一下:“杂役?你的军装怎么回事?”潇静怡心里一紧,随即哭丧着脸解释:“这是我捡的……刚才躲的时候,怕被抗日分子认出来,就随便穿了件……”
就在日军犹豫的瞬间,潇静怡猛地从腰间抽出短枪,对着前面两名日军的胸口各开一枪。两人应声倒地,身后的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扑了上去——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的匕首狠狠扎进小腹。日军身体一僵,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潇静怡顺势夺过枪,对着他的太阳穴又补了一下,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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