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遗骸镇”范围内,所有生命体,无论是人类、储存的粮食、甚至角落里的霉菌和昆虫,都在同一瞬间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异常反应!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感到莫名的心悸、恶心,或产生诡异的幻觉;储存的作物出现不自然的快速腐败或畸形生长;昆虫疯狂躁动……
这并非攻击,而是高位存在无意识散发的法则辐射,对低位生命产生的、不可避免的、深层次的“共鸣”与“扰动”!如同恒星引力对周边行星的牵引,只是乌波·萨斯拉的“引力”,关乎生命形态本身!
指挥部内警报凄厉响起!辉石、石脊等人从各自的房间冲出,脸色惊骇。他们携带的能量探测仪读数全部爆表,指向一种无法理解的、涉及生命本源概念的恐怖波动!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污染?!” 辉石对着通讯器大吼。
“不是局部污染……波动源……无法定位!像是……整个空间的生命法则在……‘共振’!” 技术员惊恐的声音传来。
石脊第一个冲进零他们的房间,看到零跪倒在地,浑身被一种不稳定的、混杂着乳白、暗金与病态紫色的光芒笼罩,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夜魅蜷缩在角落,眼神涣散,对着空气挥舞短刃;狩的拖架在剧烈摇晃,幽紫光芒几乎要透体而出!
“他们……是源头?还是……受害者?” 燧石持枪跟进,声音紧绷。
“稳住他们!” 石脊当机立断,对云母吼道,“强效镇静剂!快!”
就在这混乱与恐怖达到顶点,零感觉自己即将被体内暴走的混乱生命力和那原初脉动拖入畸变深渊,狩和夜魅也濒临崩溃之际——
零灵魂深处,那点源于所有经历、痛苦与选择的“自我”光芒,在这最极端的、关乎存在本质的冲击下,再次爆发出顽强的抵抗!它没有试图对抗那浩瀚无边的原初生命法则(那不可能),而是极度凝缩、固化,化为一个无比坚实、无比明确的“锚点”——“我是零!”
与此同时,怀中那枚沉寂的暗色小球,似乎也被这涉及生命与“钥匙”(生命本身或许就是最基础的“钥匙”之一?)的深层法则扰动所刺激,内部记录的那些关于“石语者”试图“翻译”宇宙规律(包括生命规律?)的冰冷信息流,与零的“自我”锚点产生了某种奇异的交互!
并非理解,而是记录与偏转!
小球仿佛一个临时的“绝缘层”或“滤波器”,将乌波·萨斯拉那无差别散发的、过于“基础”和“原始”的生命脉动法则,进行了一次极其粗糙、短暂的记录与再编码,然后将其对零自身生命形态的直接“共鸣”与“牵引”效果,部分偏转、分散到了周围环境(主要是狩和夜魅,以及房间内的其他生命物质)中,并混合了小球自身记录的“秩序”与“混乱”对抗模型信息,形成了一种混乱的、矛盾的、但暂时缓解了直接同化压力的“缓冲场”!
零身上失控的光芒骤然一黯,体内暴走的混乱力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虽未平息,但那股要被拖向原初形态的恐怖“引力”暂时减弱了。他大口喘着粗气,汗如雨下,几乎虚脱。
狩身上的幽紫光芒也稍微收敛,但纹路变得更加复杂深邃,仿佛烙印进了骨髓。夜魅脑海中的低语减弱,但阴影感知的污染似乎留下了某种“后遗症”。
整个“遗骸镇”范围内的异常生命反应也逐渐平息,但留下了普遍的精神萎靡、少量物资腐败和人们心中难以驱散的诡异不安。
云母和医疗组冲进来,给零、夜魅和狩注射了强效镇静剂。零在陷入昏睡前,最后模糊地看到辉石和石脊震惊而无比凝重的脸,听到辉石对着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喊道:
“上报最高议会!启动‘原初协议’!我们这里……可能刚刚经历了‘万物之母’……乌波·萨斯拉的……法则级扰动!目标个体(零)……疑似关键共鸣点或……‘放大器’!”
微光,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旧日支配者的源头、生命本身的终极象征,发生了一次跨越时空的、危险的“接触”。这接触没有直接伤害他们,却从根本上动摇了他们的存在本质,暴露了零作为“关键共鸣点”的恐怖潜质,并将他们更深地推向了“遗民议会”乃至可能所有知晓此事件势力的关注(或恐惧)中心。前路,因为这次意外的“原初脉动”,变得更加吉凶难测,而他们自身,也仿佛被烙上了某种来自生命源头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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