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阮清月每天都会记录新、旧两仓的温度、湿度以及粮食样本的状态。柳彦派来的眼线只能远远看到新仓墙上的那些孔洞,回去禀报“存粮似乎不多,且四处漏风”,柳彦更加笃定这会是一场失败。
半月期满,萧宝荣下旨,召集群臣,至北仓现场“查验粮储革新之效”。
当日,天气晴好。新旧两座粮仓前,站满了文武百官。柳彦站在人群前列,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准备发难。萧宝荣依旧没坐龙辇,而是坐着他的专属软榻(临时搬来的),晃着腿,等着看好戏。
“开仓!”阮清月一声令下。
新仓大门打开,一股干燥清新的谷物香气扑面而来。阳光透过顶窗照入,仓内粮食金黄干燥,颗粒分明,无霉无虫。而旁边的旧仓一打开,则涌出一股闷热潮湿的霉味,门口的粮食已能看到明显的霉点。
阮清月命人当场称量。结果令人震惊:
新仓稻谷,损耗仅2石;小麦,损耗仅1石。
旧仓对照稻谷,损耗高达45石;小麦损耗30石。
阮清月同时展示了半个月的温湿度记录日志和粮食样本变化图。数据清晰,对比惨烈。
现场一片哗然!刚才还准备看笑话的柳彦,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走进新仓,伸手抓起一把稻谷,干燥饱满的触感让他手指颤抖。他摸着那看似“薄弱”却带来如此神奇效果的通风墙,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爱卿,”萧宝荣咬了一口芝麻糖,慢悠悠地说,“你看,朕这‘妖异’改造出来的粮仓,比你那祖传的老土仓,管用多了吧?你说朕浪费?朕这新仓半年省下来的粮食,够朕把那软榻集群再盖十个了!你这‘惠民生’,是光靠嘴皮子喊喊,还是得像清月这样,动手做点实在的啊?”
有年轻官员忍不住笑出声,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和赞叹声。之前观望的王俭等人,纷纷上前向阮清月拱手:“阮大人真乃国士!此仓若推广,乃万民之福!”
柳彦面如死灰,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再也无颜停留,被随从搀扶着,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他精心策划的“民生”攻势,在绝对的技术实力面前,一败涂地。
萧宝荣当场下令:“即日起,按此新仓规制,改造所有官仓!由阮清月总揽,鲁工头督造!所需费用,从节省的粮耗里出!” 他跳下软榻,开心地拍了拍阮清月的肩膀(差点把她拍个趔趄):“清月,干得漂亮!今晚加餐!让李阿福把他的拿手菜都做一遍!”
经此一役,阮清月“技术宅国士”的形象彻底立住。而萧宝荣的“疯帝结界”,也凭借这实打实的民生政绩,在朝野民间赢得了新的口碑。柳彦为首的守旧派,遭受重创,暂时偃旗息鼓。但影子传来的密报显示,柳彦府邸,近日有废王萧子良的使者悄悄出入……新的暗流,仍在涌动。不过此刻,我们的“疯帝”正沉浸在“技术打脸”成功的快乐中,准备在他的新软榻上,好好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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