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上空空如也。萧宝荣根本没来。他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快乐窝的软榻上,透过影子特制的、单向可视的水晶镜片(阮清月的发明),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朝堂上的这场闹剧直播。小桃在一旁帮他剥着葡萄,萧锋抱着刀站在身后,面无表情。
“啧啧,吵得真热闹。”萧宝荣咬了一口水晶虾饺,含糊地评价,“这张浚吵架还挺有节奏感,李崇嗓门真大,都快把屋顶掀了。王俭这老狐狸,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眼看下面快要打起来了,萧宝荣才懒洋洋地对着身边一个不起眼的铜管(连通朝堂的传声装置)说了句,声音经过扩音,清晰地传到下面:“吵够了没?朕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张浚和李崇吓得扑通跪地,冷汗直流。
萧宝荣打了个哈欠,继续对着铜管说:“张浚,你管好你的御史台就行了,工部的预算关你屁事?越权插手,罚俸三个月!李崇,预算写不清楚还有理了?办事不力,罚俸一个月!你们俩的手下,跟着瞎起哄,各罚半个月俸禄!退朝!”
惩罚轻描淡写,甚至有些儿戏,但那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却让所有朝臣心底发寒。
退朝后,萧宝荣对影子笑道:“你这招不错!让他们狗咬狗,朕看戏就行了,省心!”
影子躬身:“陛下圣明。经此一事,朝臣必互相提防,无人敢轻易结党。”
果然,自此之后,朝堂风气为之一变。张浚和李崇形同陌路,甚至在走廊相遇都要绕道走。官员之间私下往来急剧减少,生怕被扣上“结党”的帽子。稍有风吹草动,便争先恐后地向陛下(或通过陈忠、王俭)打小报告,以表忠心。王俭也更加谨慎,不敢大肆安插亲信。朝堂之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人人自危,互相监视”的平衡局面。权力,在无形的猜忌网络中,被牢牢分散,最终汇聚于深居快乐窝的那位“疯帝”手中。
影子隐在暗处,偶尔还会不经意地“泄漏”一点“陛下似乎对某人近期举动略有微词”的消息,让这潭水始终保持微澜,永不冻结。
然而,就在这片诡异的平静下,影子再次无声地出现在快乐窝,低语道:“陛下,柳彦等人,已借朝堂纷乱、陛下‘不理朝政’为由,煽动民意,‘万民书’已成,不日将至宫门。”
萧宝荣正试图用阮清月新做的可食用颜料给涂鸦墙上色,头也不抬:“哦?终于憋不住了?正好,杂鱼凑齐了,朕的快乐窝也装修好了,拿他们试试新家的隔音效果。”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兴奋的弧度。
山雨欲来风满楼。最终的清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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