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下临时军营。
这里的气氛,与城内“快乐结界”的慵懒散漫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铁锈、汗水和远处隐约飘来的、属于北魏大营的灶火与马粪混合的气味。百名被精挑细选出的禁军精锐,身着统一的、经过阮清月“二次元化”微调的改良版“调查兵团”制服——整体仍是便于活动的深灰色劲装,但肩章、袖口和背脊处,用银线绣上了简化的、极具力量感的“自由之翼”徽记,在火把光下微微反光。他们站得笔挺,面容肃穆,眼神锐利,与身上那略带“不正经”的动漫元素形成一种奇特的混搭感。
萧锋站在他们面前,自己也穿着同款制服,外罩一件轻便的玄色披风。他腰间佩着他那柄标志性的重力刀·羁绊,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刀上,而是面前摆放着的几口大木箱。
箱盖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是阮清月呕心沥血赶制出来的“晓组织”风格忍者面具,以及一卷卷叠放整齐的、黑底红纹的“符咒旌旗”。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獠牙尖锐,裂痕狰狞;旌旗上的卡通图案张牙舞爪,在夜风中微微拂动时,那扭曲的笑脸仿佛活了过来。
萧锋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边境夜晚的寒风:“诸位,皆是我禁军骁锐,今夜有一项特殊军务,需尔等执行。”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措辞,最终决定直说:“此非寻常冲阵搏杀。元英被假消息所惑,军心已乱,然困兽犹斗,明日必做殊死一搏。陛下……与阮大人,特制此等‘法器’。”
他拿起一个“宇智波鼬”风格的、有着法令纹和轮回眼简化图案的面具,戴在自己脸上。那冰冷诡异的造型,与他刚毅挺拔的身姿、严肃的语气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让不少士兵嘴角微微抽动,但又迅速憋住。
“今夜,尔等便戴上此面,执此旗,于北魏大营外围……巡弋。” 萧锋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丝沉闷的回响,更添几分诡秘,“脚步要轻,如夜枭掠地;行动要诡,如鬼魅潜行。不需厮杀,不需呐喊,只需让北魏贼子看到——看到这荧荧鬼面,看到这猎猎妖旗,让他们猜,让他们怕,让他们寝食难安,军心溃散!”
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线条硬朗的脸,眼神扫视全场:“此乃攻心之计!以奇制胜!让敌军未战先怯,自乱阵脚!尔等可明白?”
“明白!” 百人齐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铁血的气息。尽管任务内容听起来荒诞,但长期的军旅生涯让他们习惯了对命令的无条件服从,尤其是出自萧锋之口。
“好!” 萧锋点头,开始亲自示范装备穿戴。他先仔细检查了制服的紧束程度,确保活动无碍,然后郑重地戴上面具,调整好系带,只露出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他拿起一面“狂笑路飞”符咒旗,试了试挥舞的手感。“记住,夜间行动,以此荧光为号,彼此照应,不得走散,更不得出声暴露行迹。重点在于‘吓’,而非‘杀’。若遇零星巡哨,以擒拿、击晕为要,不可恋战。”
他走到一旁,那里挂着一幅阿蛮刚刚送来、墨迹还未全干的简易地图。地图画得……很有特色,用简单的线条标出了青州城、北魏大营、东侧树林、西侧粮草营等关键地点,但在一些岔路口和标识物旁,却画着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动漫图标——比如一片树林旁画着棵“卡卡西的亲热天堂”里的树(虽然画得像蘑菇),一个土坡旁画着个“乔巴的帽子”。
萧锋的耳根微微有些发红,但他强迫自己忽略那些可爱的图标,指着地图,语气严肃得仿佛在讲解最精妙的阵图:“今夜路线,由此处出发,经东侧树林埋伏点,沿此前标注的小径,迂回至北魏大营南侧外围,再折向西北,掠过其粮草营附近,最后由此缺口返回。全程需隐蔽行进,借助夜色与地形。”
他特意指了指地图上那个画着“乔巴帽子”的土坡,对身边一名眼神机敏、身形精干的副队长郑重叮嘱:“李四,你熟悉这一带地形,此次由你引路。务必看清路线,一步不可错!若……若本将偶有迟疑,你需及时提醒。” 他说得委婉,但李四和周围几个亲兵都心领神会——将军的老毛病,得防着点。
李四强忍笑意,抱拳肃然道:“将军放心!属下已将路线熟记于心,便是闭着眼也绝不会走错!定将兄弟们全须全尾带回来!”
就在萧锋紧张部署的同时,北魏中军大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元英脸色铁青,看着帐下禀报的军需官。营中腹泻之症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因为恐慌蔓延和饮食不洁(有些士兵偷偷将“御赐腌菜”拌入饭食,加剧了病情)而愈发严重,能战之兵已不足四万。攻城器械的修缮也因人手不足和士气低落而进展缓慢。
“废物!都是废物!” 元英一脚踹翻案几,怒吼道,“明日拂晓,必须攻城!谁敢再言腹泻,延误军机,立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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