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战败，古往今来何时有朝国自行封城的？你如此作为，岂不是等着我大丰朝内乱？！”
说着，那人便目光不善的看向站在成歌身后的秦长戚，“长安王，你这王妃真是好毒的心思，竟敢如此乱我国祚！”
成歌半点惊慌也不显，她对着上位眉头紧锁的秦曌继续说道：“成州情况危急，按照信件所述，不过半月期，城内便有万人出现同一症状，死亡更逾千人，可见这瘟疫传播速度之快，倘若这成州城内有染疫者离开成州，凡有经过，若再不慎传至他州……找以此往，一传百，百传千，不出两月，整个大丰朝将彻底沦陷。”
“荒唐！事到如今你竟还敢妖言惑……”
“时顾。”秦曌出生喊住了那个吹鼻子瞪眼的家伙，反倒继而对成歌点头，“你继续说。”
得了秦曌这一句话，成歌倒是越发没了拘谨，“成州一旦封城，这就是在瘟疫发源处做了完整切割；而这第二步便就是将感染瘟疫者与康健城民做切割，勒令城内所有住户闭门不出三日，成州官员将对成州城内做一次清查，将城内病患全部集中在一处，确保不会出现新的百姓感染瘟疫。”
成歌话音落下，乾宁宫内没一人说话。
她抿了抿唇，而后继续，“完成这两步后，剩下的，便就是我等医者该行之事，若是顺利研制出解救汤药，则成州之难半月可解，若是不顺，烦请皇上下令将这些染疫百姓尸首一一火葬，待得清除这批感染者，成州瘟疫同样可解。”
一刹那，乾宁宫安静的都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
成歌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周遭众人，而后又看向坐在首位上阴晴不定的男人，“皇上……可是觉得哪里有不妥？”
还不等秦曌有何反应，一直站在成歌身边的陆长廷便已率先拍手叫好，“妙！妙得很，下臣刚刚只顾钻研病理，一时竟忘了要率先对这些病患进行处置，王妃刚刚所言种种，条理清晰，一一皆是有理有据，正如王妃所言，便就是这瘟疫药石无医，但若按照你的“隔离之法”，也能将我大丰朝的损失挽在一个最小地步。”
陆长廷的话音一落，成歌再看那秦曌的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他看着成歌，“王妃刚刚也看过成州的急件，他们求情朕将太医院所有医者派出协助解困，既此法是王妃所提，王妃可愿替朕走上这一趟？”
“父皇，她……”
“长戚。”秦曌打断了他，“朕问得是你的王妃。”
这便是成歌一开始的打算，自然没有什么好需要拒绝的，可偏生就在自己准备回复秦曌的时候，成歌却瞥见了秦长戚朝自己使过来的眼色，他这是不愿让自己去？成歌来不及多想，秦曌又一次发了问，“王妃？”
成歌当即伏在地上长长行了一个礼，“儿媳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善！有乃父之风！”
这桩事便在皇帝的首肯下板上钉钉，人一一走了个干净，成歌一时还没有动作。
“你知不知道成州是个什么地方？成州太守为免中央责罚，情况定然是会有所瞒报，你刚刚看到的一切仅仅只是冰山一角，那里俨然已经是人间地狱，你去？送死？”
成歌抬头怔怔看向一旁冷言相向的秦长戚，她顿了顿，随即挑眉，“王爷这是在关心我？”
“你做梦！”秦长戚眼底冷意更甚，“我是怕因你之故连累到我整个长安王府！抗疫之事非同儿戏，岂容得你胡来？”
成歌摆了摆手，“你说得我都明白，放心，我既然答应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便就算是九死一生，为了万万计，我也得试一试。”说着，她朝着秦长戚无奈摊了摊手，“你明白的，医者父母心。”
秦长戚惯来清冷的目光，这会儿竟是在成歌的话音下微怔，良久他别开头，“随你。”说着，他转身便预离开，只是走了几步，还不见成歌跟上，他皱着眉反身看她，“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成歌一脸苦笑的看着秦长戚，“我腿软了，动不了。”
成歌发誓，她这还真不是故意的，刚刚跪伏在地上时她才堪堪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出格之事！她现在是穿越到了古代！这个生杀绝伐全凭皇帝一人喜好的时代，她竟然在这个背景下妄议政治，好在秦曌还算是能个听得进去道理的人，若是撞上个如同廖时顾那样的老顽固，那她可真是九条命也不够丢的！
这么一想，成歌当即是出了一身冷汗，腿上一点儿劲也使不上来。
秦长戚皱眉，“又是虚张声势？”
“真麻了。”成歌摇了摇头，“你先出去，我缓缓……”
话音刚落，她便经不住低呼出声，她看着去而复返，更甚至直接将自己从地上打横抱起的秦长戚，“你，你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秦长戚目光便是一分也没有挪给过成歌，那语气端的好像是成歌肖像自己这个怀抱已久。
啧。
那不可一世的臭屁模样，成歌可真想锤爆他的头，几乎是咬着牙，“秦长戚，你长这么大，没被打过吗？”
秦长戚皱眉，这女人倒是越发出息了，蹬鼻子上脸，这会儿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
他眉眼温度更甚，“有这个想法的人都死了。”
场面有一瞬的安静。
成歌长咽了一口，立即收回了自己目光中的不满，对对对，说好了，在她还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要先抱好秦长戚这条大腿，至少要让两人握手言和，和平共处。
想着，她嘴角面前牵起了一抹笑，“是，是，王爷气度果真让我钦佩。”说着，她动了动自己的腿，然后忙不递的对秦长戚点头，“我感觉自己好了不少，我下来，自己走？”
“不能消停点？”秦长戚冷眼扫了一眼成歌，看到立即安静如鸡的她，面色这才好看了不少，他仍旧是自顾朝前走着，没有放下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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