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来自冷宫老宦官的残破遗书,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安王府与镇国公府核心成员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目标直指刚满月不久的双生子,这已触及了所有人不可触碰的逆鳞。
当夜,安王书房再次门窗紧闭,灯火通明。安王、楚晏、镇国公萧战三人面色铁青,目光如炬。安王妃与穆夫人虽未被召入此次密议(楚晏与我均认为此事太过凶险,不愿让两位母亲过多忧惧),但显然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分别派人送来了安神参茶,并叮嘱务必谨慎。
我将孩子们交由最可靠的乳母和嬷嬷照看,确保澄心院内外皆有重兵把守后,也来到了书房。事关孩子们的血脉安危,我无法置身事外。
“遗书所言,‘双子纯阳之血为引’,霁儿与霄儿生于阳春三月,生辰八字确属纯阳。”楚晏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幽泉’这些妖人,竟敢将主意打到稚子身上!此等邪术,天理不容!”
镇国公萧战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他奶奶的!老子不管他什么圣蛊破界,敢动我外孙一根汗毛,老子带兵踏平南疆十万大山,把他那劳什子‘尊者’揪出来碾成齑粉!”
安王相对冷静,但眼中寒光闪烁:“亲家息怒。匹夫之勇不可取,南疆地形复杂,部落众多,大军难以展开,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弄清他们究竟想如何行事,又如何获取‘双子之血’。是只需少量血液?还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言让所有人心中一寒。
“遗书提及‘需月引之力及双子纯阳之血为引,方可破界’,”我强迫自己冷静分析,“‘月引’很可能指月痕佩或其力量。他们需要两样东西:月痕佩(或它的力量)和孩子们的血。方式未必是取命,可能是某种仪式所需。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霁儿和霄儿落入他们手中,哪怕一滴血也不行。”
楚晏点头:“琉璃说得对。眼下关键有二:其一,阻止‘风’在京城集齐所谓‘地脉之眼’之物,破坏他们在京城的呼应布置;其二,查明‘圣蛊’所在,捣毁南疆巢穴,绝其根本。裴衍那边已全力搜查皇宫及京城可能与‘地脉’相关的异常,我们需双管齐下。”
“如何双管齐下?” 安王问。
楚晏铺开一张京城简图,指向几处:“根据目前线索,‘风’的活动范围大致在城北、城西及皇宫附近。城北那户可疑人家虽蛰伏,但其曾与南疆货郎联系,且藏有蛊虫,是重要节点,必须严密监控,必要时可作为突破口。西郊乱葬岗土地庙虽无人再去,但其地理位置特殊,阴气重,或许与‘地脉之眼’的某种阴属性能量有关,亦不能放松。”
他手指移向皇宫:“此处是重中之重。裴衍已在暗中排查所有可能与龙气、地脉相关的建筑、器物甚至阵法布置。我们需与他保持紧密联络,共享信息。另外,”他看向镇国公,“岳父大人,南疆那边,能否加派更精锐的暗探,最好能混入某些与‘幽泉’可能有联系的部落,或找到熟悉深山情况、可信的向导?我们需要知道‘圣蛊’的具体位置和守卫情况。”
萧战捋着浓须,沉吟道:“加派人手不难,老子手下有的是擅长山地丛林作战、机警过人的老兵。混入部落需要时间,但找向导……南疆排外,可靠的向导不易得,且极易被收买或胁迫。不过,老子记得早年军中有一偏将,其母是南疆某小部落出身,后嫁与汉人。那偏将早年战死,但其母或许还在,若能找到,或可一试。此事我来办。”
“有劳岳父。”楚晏拱手,又道,“此外,我们还需防备对方狗急跳墙,直接对王府或国公府下手,强抢或暗害孩子。府中防卫需再次升级,尤其是澄心院和孩子们可能接触的所有人、物、环境。我已让太医加紧配制更有效的防蛊、解毒药物,并寻来几样据说可辟邪蛊的古老法器,虽不知效用如何,有备无患。”
我补充道:“孩子们还小,除了物理防护,或许也可从‘血脉’本身想想办法。太医院或民间,可有能暂时混淆或遮蔽纯阳血气的方法?比如某些特殊的药浴、佩戴的香料?” 这是我能想到的、暂时降低孩子吸引力的权宜之计。
楚晏眼睛一亮:“此法或可一试。我立刻着人去寻访相关能人异士,或查阅古籍秘方。”
安王听着众人的谋划,缓缓开口道:“布局应对自是应当。但被动防守,终非长久之计。我们或许可以……主动设局。”
“父王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的计划需要‘双子之血’和‘地脉之眼’之物,我们何不以此为契机,引蛇出洞?”安王目光深邃,“当然,绝非以霁儿霄儿为饵。但我们可以制造假象,或者利用他们急于求成的心态,设下陷阱。比如,放出关于‘地脉之眼’关键物品下落的真真假假的消息,或者……关于获取‘双子之血’替代方法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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