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萌芽的脚刚踩上湿滑的青石板,膝盖一软,差点摔倒……方才在山洞中为挣脱探测光束,她强行催动灵韵与星核碎片共鸣,此刻灵力反噬让旧伤隐隐作痛。她咬住下唇没出声,手却本能地按向胸口,星核碎片的暖意贴着皮肤蔓延,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身后的暗洞轰然坍塌,碎石滚落如雨,烟尘裹挟着灵力余波扑面而来。
岑萌芽并非仓皇逃窜,而是早有预谋。
在记忆晶浮现“灵母待启”四字的瞬间,岑萌芽便借着星核碎片与探测光束共鸣的契机,故意制造出“灵力溃散”的假象。
虚尘站在洞口,手中符纸燃尽,眼中映着崩塌的岩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跑了也好,让你们把剩下的棋子都引出来。”他并未亲自追击,只是抬手打出三道传讯符,分别飞向北境、西荒与天枢台,随即转身隐入夜色……虚尘要的不是速战速决,而是将所有与星核碎片相关的人逼出来,都卷入这盘早已布好的棋局。
“别停,再撑两步!”风驰一把拽住岑萌芽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他眼角余光瞥见身后巷口火把晃动,玄元宗弟子的喊声撞在墙面上来回反弹:“往西街去了!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嗅嗅缩在岑萌芽的衣领里,耳朵紧贴头皮,小爪子死死抠着她的脖颈,声音带着哭腔:“我说主人啊,你能不能跑快点?我这身毛都要吓炸了,再这么下去,迟早变成秃毛灵鼠!”
“闭嘴。”风驰头也不回,语气急促,“有本事你背她跑,我断后。”
“我可不干这亏本买卖,瓜子还没给够呢!”嗅嗅嘴上抱怨,尾巴却缠得更紧了些,毛茸茸的身子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挪开半分。
岑萌芽几乎是滚进酒馆侧门的。
风驰后背重重撞上门板,喘得像破旧的风箱,胸口剧烈起伏,灵力紊乱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反手关门,插上木闩时手抖了一下,铁扣与门框碰撞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冷静点。”岑萌芽咬着下唇。
风驰瞪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终于稳稳锁死木门,还顺手推过旁边的酒桶抵在门后。
灯亮了。
一盏油灯从柜台后悠悠升起,昏黄的光晕驱散了黑暗,照出酒馆老板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他穿着粗布短衫,腰间的围裙沾着几点油渍,手里还握着块抹布,仿佛刚才一直在擦拭柜台,对外面的追杀一无所知。
“回来了?”他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慢条斯理,听不出丝毫波澜,“伙计已经去东街送酒了,顺路把那些尾巴引去城南,至少能拖半个时辰。”
岑萌芽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她解开外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星核碎片,掌心托着,柔和的光芒映在她苍白的脸上,也照亮了周围的方寸之地。
老板的目光落在那光芒上,眼神微动,却没有立刻靠近。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蹲下身子,离得近了才看清那光芒的质地……纯净、温暖,带着一股浩瀚的灵韵。并未伸手触碰,只是盯着看了三息,然后轻轻点头:“好东西。”
“你不惊讶?”岑萌芽望着他,心中满是疑惑。
这星核碎片事关重大,寻常人见了定会震惊不已,可老板的反应却太过平静。
“二十年前你娘来过一次,留下一块类似的晶石当酒钱,第二天星核塔就出事了。”老板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常,“如今你又带着这东西回来,还引来玄元宗的人追杀,我若还惊讶,才是真的老糊涂了。”
“它不只是值钱。”岑萌芽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星核碎片的纹路,“这是一切的开端。”
老板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我们拿到了第一块星核碎片。”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不是捡的,不是偷的,是从星核塔一路拼杀出来的。接下来还有八块,虚尘想要它,我们必须抢在他前面集齐。”
……空气瞬间凝滞。
风驰靠着门框坐在酒桶上,把短棍横放在腿上。棍头沾着暗黑色的血迹,那是刚才突围时,与玄元宗弟子交手留下的,此刻已经干涸结痂。他拿袖子擦了擦,血迹却牢牢粘在上面,擦不掉也抹不去。
“云尘那边能信吗?”风驰看向老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界商盟与玄元宗素有往来,谁也说不清云尘到底站在哪一边。
“界商盟的令牌是你亲手拿到的,你问我?”老板站起身,走向灶台,“但既然你们敢用他的令牌,那人就不会坐视不管。明早我会让人递消息,约他在老地方见面。”
“不能等明天。”岑萌芽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一软,又重重跌坐回去,疼得她眉头紧锁。
“你现在出去就是找死。”老板头也不回,语气有些严厉,“外面不止玄元宗的弟子,还有虚尘布下的影哨。你这块石头发散的灵韵,十里外都能感应到。今晚谁来接应你,都是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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