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条命是她捡回来的,若非她,他早已尸骨无存。
而且,他需要养伤,也需要了解身处何地。
“是。”
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与肃杀。
但是他还是不敢说的太多,怕给这个救命恩人带来麻烦。
他说得简略,自称名叫路召,对受伤的原因和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只含糊说是遇到山匪劫道,拼死才逃脱。
芊墨看出他有所隐瞒,但既然人家不愿多说,她也不便多问,只是尽职地扮演着医生的角色,换药、喂食(起初是流质,后来慢慢能进食些软烂食物),尽心照料。
路召虽然沉默寡言,但眼神锐利,气质冷硬,即使穿着芊墨找来的、不合身的粗布衣服,躺在简陋的厢房里,也难掩其周身那股不同于寻常农户的凛然气势。
他对芊墨的救命之恩表达了简洁的感谢,言语不多,却颇为真诚。
“唉!这劫匪这真是丧心病狂,看你这一身伤的。”
芊墨微微挑眉,并未表现出太多惊惧,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的反应再次出乎路召的意料。
寻常村妇听到“劫杀”这样的字眼,恐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她却如此镇定,甚至开始考虑后续。
“我的伤势……恐怕还需叨扰姑娘一些时日。”
路召有些艰难地开口,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会给这对看似柔弱的母女带来危险。
“待我能行动,会立刻离开,绝不给姑娘添麻烦。
救命之恩,路召没齿难忘,日后定当厚报!”
“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芊墨摆摆手,浑不在意。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便是。
我这里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至于报答……”
她笑了笑,笑容依旧灿烂。
“等你好了再说吧。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配合治疗。”
她的豁达与爽利,像一阵清新的风,吹散了路召心头的沉重与阴霾。
他看着她又忙碌起来,去院子里喂鸡,和那个叫晚禾的小女孩轻声细语地说话,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路召缓缓躺了回去,感受着身上依旧清晰的疼痛,心中却奇异地安定下来。
他闭上眼睛,耳边是院外母鸡的咕咕声,小女孩稚嫩的欢笑,还有那个叫芊墨的女子清亮温和的嗓音。
这陌生的、简陋的农家小院,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照拂,在他历经生死、满身疲惫之后,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安全的港湾。
他知道前路依旧危机四伏,父亲的急报还未送达,仇家或许还在暗中搜寻,但此刻,他只想暂且放下一切,遵从那位“救命恩人”的命令——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而芊墨,一边逗着晚禾,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屋内的动静。
救下路召,或许是一时冲动,也或许是身为医者无法见死不救的本能。
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出现,意味着麻烦,也可能……是变数。
不过,她芊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接下来的日子,芊墨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
她不仅要操心盖房的事,还要精心照料这个来历不明的重伤员。
好在有系统提供的药物,效果奇佳,男子的伤势恢复得比预想的要快。
然而,一个陌生男子,尤其是样貌气度如此出众的男子,在芊墨家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在闭塞的沈家坳,无疑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流言蜚语如同夏日里滋生蔓延的蚊蝇,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听说了吗?芊墨从山里捡了个野男人回来!藏在屋里半个多月了!”
“啧啧,真是不要脸!沈决才走了几年?这就耐不住寂寞了?”
“亏得里正还夸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些污言秽语自然也传到了沈氏耳中。
她本就因芊墨盖房风光而嫉恨得牙痒痒,如今抓到这么个“把柄”,岂能放过?
尤其是听到那男子样貌不俗,更是认定了芊墨行为不端!
这天上午,沈氏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拉上同样心怀不满、想看芊墨出丑的王氏,气势汹汹地直奔村尾的工地。
工地上工匠们正干得热火朝天,青砖院墙已经垒得老高,气派的大门框架也立了起来。
沈氏看着这即将成型的气派院子,再想想自家那破败的老宅,心头妒火更盛。
她也不顾工匠们异样的目光,冲到院门口,双手叉腰,扯着那破锣嗓子就嚎开了:
“芊墨!你个杀千刀不要脸的贱蹄子!给老娘滚出来!”
芊墨正在厨房里给路召煎药,听到这熟悉的咒骂声,眉头一皱,放下药罐走了出来。
周大娘和里正婶子也闻声赶来,脸上带着担忧和气愤。
“您这是又闹的哪一出?”
芊墨站在院门口,神色平静地看着状若疯癫的沈氏和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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