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更是怒火中烧,狠狠跺了跺脚,想要举手,却被华之兰用眼神死死按住。
就这样,三岁的庶女杨嫣,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毅力,赢得了入学堂的资格。
消息传到西角院,病榻上的肖鱼儿喜极而泣,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杨嫣的生活,似乎因此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改善。至少,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坐在学堂里,不必再蜷缩于冰冷的墙根之下。
然而,她深知,踏入学堂,不过是进入了另一个更为复杂的战场。嫡母与嫡姐的嫉恨不会消失,只会因为她的“突出”而变本加厉。
她的求学之路,注定不会平坦。但这对早已在磨难中学会隐忍和观察的杨嫣来说,正是她所需要的磨刀石。她的目光,已然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杨嫣凭借自身过人的聪慧和毅力,赢得了周夫子的赏识和父亲杨霄的默许,得以踏入司徒府那间原本只属于嫡系子弟的学堂。
这对她和母亲肖鱼儿而言,是撕开冰冷命运的第一道缝隙,她倍加珍惜。
然而,学堂并非净土,而是另一个不见硝烟的宅斗战场。
嫡姐杨艳,每日穿着绫罗绸缎,戴着精致珠花,与杨嫣的破旧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她看向杨嫣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鄙夷。
她无法容忍这个卑贱的庶女、这个西角院出来的“污秽”,竟然能与自己平起平坐,同堂读书,听同夫子讲学!在她看来,这简直是对她嫡女身份的侮辱。
而三位堂兄弟——九岁的杨金、八岁的杨木、七岁的杨火,平日里就唯杨艳马首是瞻,惯会欺软怕硬。见杨艳不喜杨嫣,他们自然也将这个新来的、沉默寡言的堂庶妹视作捉弄的对象,以期讨好杨艳。
入学第一日,杨嫣选了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笔墨纸砚——虽是些旧物,却擦拭得干干净净——整齐摆好。她低眉顺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夫子讲授《千字文》,杨艳等人听得心不在焉,杨嫣却凝神静听,将夫子所讲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甚至能举一反三,提出些稚嫩却切中要害的疑问,引得周夫子频频颔首。
杨艳看在眼里,怒火中烧。趁周夫子转身书写时,她悄悄将一小块墨锭,丢到了杨嫣那洗得发白的浅碧色裙摆上。
墨迹迅速晕开,如同一块丑陋的疤痕。
杨木、杨火见状,捂嘴窃笑起来。
杨嫣感觉到异样,低头一看,眉头微蹙,却并未声张。她只是默默掏出一块干净的旧帕子,蘸了点茶水,仔细地擦拭起来。她知道,此刻哭闹或告状,只会引来更多的嘲笑和刁难,也会让周夫子觉得她沉不住气。
周夫子回过头,看到杨嫣在擦拭裙子,又见杨艳等人神色有异,心中明了,却并未点破,只是继续讲课。他倒要看看,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如何应对。
初次试探未能得逞,杨艳等人并未罢休,反而变本加厉。
几日后的习字课上,杨嫣发现自己的砚台里被人掺入了大量的沙土,根本无法研墨。她不动声色,向邻座一位同样家境普通、平日较为沉默的旁支子弟杨林(与杨金等人并非一母所出)借了点墨汁,从容完成了课业。
有一日,她放在书桌下的布鞋鞋带被人偷偷系在了一起。起身回答问题时,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引来杨金等人哄堂大笑。杨嫣稳住身形,脸上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随即平静地弯腰解开了鞋带,仿佛只是自己不小心系错,继续清晰地回答了周夫子的问题,其答案之精准,反而衬得那笑声无比刺耳。
周夫子看在眼里,对杨嫣的沉稳和聪慧愈发欣赏,对杨艳等人的行径则愈发不满,偶尔会出言训斥他们“心思不正,学业荒疏”。
这让杨艳更加气恼。她发现这些小打小闹根本无法撼动杨嫣,反而让她在夫子面前表现得更加突出。她决定联合杨金、杨木、杨火,策划一次更狠的,务必要让杨嫣当众出个大丑,最好能让她自己主动滚出学堂!
机会很快来了。周夫子布置课业,要求每人临摹一幅前朝花鸟画大家的《春莺啼柳图》,三日后交上,要评出优劣。
放学后,杨艳将杨金、杨木、杨火召集到一起密谋。
“不能再让那个贱丫头得意下去了!”杨艳咬牙切齿,“这次画画,一定要让她好看!”
杨金挠头:“怎么让她好看?撕了她的画?”
“蠢!”杨艳白了他一眼,“那样太明显了!我们要让她自己画不好,或者,让她的画在交上去的时候出问题!”
杨木眼珠一转:“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在她用的颜料上动手脚!”
杨火兴奋道:“对!我知道有种药水,无色无味,混在颜料里,画上去当时看不出来,但过一两个时辰,颜色就会变得斑驳模糊,一塌糊涂!”
杨艳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杨火,你去弄药水。杨金,你负责打听她把画具放在哪里。杨木,你想办法把药水混进去!”
三人分工明确,自以为得计。
殊不知,他们的密谋,被一个在窗外打扫的小丫鬟隐约听去了几句。这小丫鬟曾因打碎茶杯被华之兰重罚,是肖鱼儿偷偷给她送了伤药,她心中念着西角院那点微末的恩情,便寻了个机会,悄悄将听到的“颜料”、“动手脚”等只言片语告诉了正在井边打水的杨嫣。
杨嫣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温言谢过了那小丫鬟。
她回到西角院,看着自己那套简陋的画具——一方旧砚,几支秃笔,还有几包用植物、矿石自己研磨配制的、最便宜的土颜料。
她知道,杨艳等人定然会从这里下手。
如何防范?
将画具藏起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将计就计?杨嫣眼中闪过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冷光。
接下来的两天,杨嫣如常上学、作画。
她表现得格外用心,常常对着那幅《春莺啼柳图》的摹本发呆,似乎在苦苦思索如何下笔。
杨艳等人暗中观察,见她毫无防备,心中窃喜。
交作业的前一天傍晚,学堂散学后,杨嫣故意将自己的画具“忘”在了书桌下的抽屉里,然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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