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之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低着头,屈辱和恐惧交织,让她浑身发抖。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向这个被她视若蝼蚁的贱婢下跪!
杨艳更是又惊又怒又怕,她抬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光芒四射的杨嫣,只觉得无比刺眼,心中疯狂呐喊:“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可在现实面前,她也只能不甘不愿地低下头,跟着众人一起山呼千岁。
杨嫣看着脚下跪伏的、曾经主宰她和她母亲命运的“亲人”,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并没有立刻叫起,而是让这寂静的跪拜持续了片刻,充分感受着这份权力颠倒带来的震撼。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越,传遍全场:“父亲,母亲,姐姐,许久不见,都起来吧。”
她称呼未变,语气也听不出喜怒,但这声“父亲”、“母亲”、“姐姐”听在杨霄、华之兰、杨艳三人耳中,却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他们心惊胆战。
“谢……谢娘娘恩典。”杨霄等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
杨嫣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胡山等人,淡淡道:“这几个家丁奴才,冲撞凤驾,藐视皇家威严,按律,该如何处置?”
领队内侍立刻躬身道:“回禀娘娘,按律,当杖毙!”
胡山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杀猪般哭喊起来:“娘娘饶命啊!老爷夫人救命啊!”
杨霄冷汗涔涔,连忙道:“娘娘息怒!是臣管教无方!臣立刻将他们重重治罪!绝不姑息!”他回头厉声喝道:“还不把这几个瞎了眼的狗东西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发卖到苦寒之地为奴!”
立刻有家丁上前,如狼似虎地将哭喊求饶的胡山等人拖了下去。
杨嫣这才微微颔首,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抬步,向着那扇曾经对她紧闭、如今为她洞开的司徒府正门走去。
“本宫有些乏了,父亲,前面带路吧。”
“是!是!娘娘请!”杨霄连忙侧身引路,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华之兰和杨艳跟在后面,看着杨嫣在那群宫人簇拥下,步履从容地踏入司徒府,那背影挺拔尊贵,与记忆中那个瑟缩在西角院的庶女判若两人。
华之兰知道,从这一刻起,司徒府的天,彻底变了。而她往日的所作所为,恐怕……都要付出代价了。
杨艳更是咬碎了银牙,看着杨嫣风光无限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怨恨。
杨嫣踏入司徒府正厅,端坐主位,目光如冰刃扫过战战兢兢的杨霄与华之兰。
“本宫母亲何在?”杨嫣威而不怒,轻声询问道。
稍过片刻,肖鱼儿被两名宫女搀扶而来。她身着杨嫣早已命人送来的锦缎新衣,虽仍病弱,眼中却有了光彩。
华之兰见状,脸色惨白——她今天早上竟然还派人故意给肖鱼儿送了馊饭!
“娘!”杨嫣疾步上前紧握母亲的手,转身时凤眸含煞:“华氏,你克扣我母亲用度,该当何罪?”
不待华之兰狡辩,杨嫣厉声道:“掌嘴!”
掌事宫女上前,左右开弓二十个耳光,打得华之兰鬓发散乱,嘴角渗血。
杨艳尖叫:“你这个庶女,怎敢责罚嫡母……”
“跪下!”杨嫣声如寒铁,“杨艳,你屡次欲害本宫性命,今日该清算了。”
来到正厅,杨嫣端坐于主位之上,杨霄、华之兰及一众族人皆垂手侍立在下,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
杨嫣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杨霄身上,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父亲,”她这一声称呼,让杨霄身体一颤,“本宫今日归来,一为省亲,二为……了却一桩旧事。”
她顿了顿,看着杨霄瞬间苍白的脸,继续道:“本宫与母亲,昔日在这府中过的是何等日子,父亲心中应当有数。母亲肖鱼儿,温良贤淑,却因出身微贱,受尽折辱,连带着本宫这个亲生女儿,也被视为草芥,动辄得咎,甚至屡遭陷害,几近丧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十数年的愤懑与冰冷:“华氏之兰,身为正室,却心胸狭窄,善妒狠毒,多年来对母亲与本宫百般凌虐,克扣用度,诬陷栽赃,甚至欲置我们母女于死地!父亲您,身为人夫,身为人父,可曾有过一丝回护?可曾有过半分公正?!”
杨霄被质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冷汗涔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臣昔日糊涂!委屈了娘娘与肖……肖氏!臣有罪!”
华之兰也吓得魂飞魄散,跟着跪倒,泣声道:“娘娘恕罪!妾身知错了!”
“知错?”杨嫣冷笑一声,目光如冰棱般刺向华之兰,“若本宫今日不是淑妃,而是依旧在西角院挣扎求存,你可会知错?只怕是变本加厉!”
她不再看摇摇欲坠的华之兰,转而看向杨霄,语气严厉:“今日,本宫便要替母亲,讨还一个公道!请父亲即刻写下文书,将华氏之兰,贬为侍妾!”
“什么?!”杨霄和华之兰同时惊呼。
“至于本宫的母亲肖氏,”杨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却更显坚定,“她才是父亲应该明媒正娶的原配!今日,父亲需重备婚书,以正房元配之礼,风风光光,将她娶进司徒府!母亲当凤冠霞帔,着一品诰命夫人服饰!所有流程,需按最高规格,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这简直是惊天逆转!要将当家主母贬为侍妾,而将那个病弱卑微、被遗忘在角落的肖鱼儿扶为正室,还要以原配之礼重娶?!
“娘娘!这……这于礼不合啊!”一位族老忍不住出声。
“于礼不合?”杨嫣目光锐利地扫过去,“本宫的话,便是礼!难道,尔等觉得,皇室妃嫔的生母,不配为司徒府正室?不配享诰命之荣?”
那族老被她目光所慑,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杨霄面如死灰,他知道,这是杨嫣的报复,也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臣……遵旨!即刻照办。”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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