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日光斜斜洒在凤仪宫的庭院里,鎏金般的光落在青砖上,映得廊下的宫灯都泛着暖光。
姜止樾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外,没让人通报,只带着康意轻步走进来。
“你们家主子呢?”他目光扫过庭院,没见着锦姝的身影,便转向迎上来的秋竹,声音压得低,怕扰了宫里的清静。
秋竹忙屈膝行礼,轻声回:“回陛下,娘娘午后歇下了,这会儿还在午睡呢。”说着便引着他往寝室的方向走,脚步放得极轻。
刚到寝室外,姜止樾便停了步,没急着进去,只隔着门帘低声问:“怎么这时候还在睡?她近日可有不舒服?”语气里的关切藏都藏不住——锦姝素来浅眠,若不是身子乏,绝不会睡这么久。
寝室内,锦姝本就睡得不沉,门外的低语声早已将她扰醒。没等秋竹回话,她便抬手撩开半幅藕荷色幔帐,露出半张带着睡意的脸,眉头微蹙:“陛下?”
姜止樾听见声音,脚步快了几分,推门进去时,正见她从床榻上探出头,发丝散乱在枕上,眼神还带着几分懵,那模样竟像极了幼时躲在软垫上的小猫。他忍不住笑出声,胸腔里的暖意都快溢出来。
“你笑什么?”锦姝睨他一眼,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哪有人见着刚睡醒的人就笑的?实在傻气。
秋竹这时进来,轻手轻脚地整理床榻,将散落的锦被叠好,又在床边放了软垫,见帝后二人有话要说,便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姜止樾坐在床沿,伸手扶着锦姝起身,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臂,又下意识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近距离看,他的眉眼更显俊朗,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玉质金相的模样,看得人心头微动。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明晃晃地在夸她。
锦姝连忙移开目光——姜止樾的眼神太过炽热,像要把人裹进去似的,白日里瞧着,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我知道我长得美,你从小便知道,如今怎么又拿出来打趣?”
她嘴上不服软,手却轻轻按在小腹上—,就算心里还有些抵触,也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靠在姜止樾怀里,没像往常那样自称“臣妾”——不是不愿,是姜止樾不让。从他们还是少年时,他便说,在他面前,她只需做自己。
“惯着你的,还不让人说了?”姜止樾的大手轻轻覆在她的腰肢上,还带着点调皮地捏了一把,力道轻得像羽毛。
他不敢用力,怕弄疼她——她一疼,他心里比谁都难受。在锦姝面前,他从不自称“朕”,当年做太子时,也没说过“孤”,只愿做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两人在寝室里腻歪了许久,姜止樾情动,伸手便想将她按在床榻上。
锦姝连忙按住他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你脑子里莫不是只有这些事?”她低头时,瞥见他身下的异动,脸颊瞬间涨红,别过脸不敢再看。
姜止樾被她戳穿,倒也不慌,反而伸手抚平她的眉头,一本正经地胡诌:“怎么说这糊涂话?十月天了,日头里也凉,我这是怕你冻着,想给你盖好被子。”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锦姝又惊又气——她嫁过来之前,姜止樾是个沉稳内敛的人,怎么如今倒成了厚脸皮?她没再搭话,只捏着他的手,红唇轻启:“我要跟你说个事。”
其实姜止樾的手不黑,只是她的皮肤太过白皙,衬得他的手多了几分麦色。
“说,我又不是不让你说。”姜止樾立马收了玩笑的心思,坐得端正,眼神里满是认真。
“我有你的种了。”锦姝边说,边轻轻抚摸着小腹,语气直白得有些粗俗。
可姜止樾非但不嫌弃,反而觉得她这模样格外有趣——也就她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姜止樾愣了半晌,像是没听清,过了好一会儿才结巴着问:“你说什么?”
这不是装的,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成了他的妻,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巨大的喜悦砸下来,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锦姝低笑出声,抬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放缓了些:“臣妾说,臣妾有喜了,是陛下的孩子。”
这次,姜止樾听得真切。他“唰”地一下站起来,又惊又喜地追问:“当真?”见锦姝点头,他没等她再说第二句话,转身就往外冲,脚步快得像风。
秋竹在外头听见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进来,急切地问:“娘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锦姝失笑摇头——姜止樾都二十有三了,已是五个孩子的父亲,遇事竟还这么不稳重。
她摆了摆手,让秋竹退下:“无事。”
殿门口,姜止樾果然没稳住,对着候在外头的康意急声吩咐:“康意,去太医院,把陈太医给朕请来,要快!”
他大步流星地来回踱步,又怕锦姝在里面孤单,转身又冲回了寝室。
康意是跟着姜止樾长大的老人,康全还是他的徒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不敢有半分耽搁,拔腿就往太医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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