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的偏殿被收拾得温暖洁净,锦姝看着床上二皇子靖礼依旧通红的小脸,眉头微蹙,心里满是心疼——这孩子烧得厉害,再拖下去,怕是要伤了脑子。
“秋竹,去把垂柳叫来,让她专门照看二皇子,再挑几个细心的宫女过来伺候。”锦姝吩咐道,目光始终没离开靖礼的脸。
秋竹从梅心手里接过熟睡的靖礼,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应声退出正殿,去安排人手。
梅心跟着锦姝进了暖阁,伸手帮她卸下头上沉重的凤钗和步摇,轻声问道:“娘娘,外头天寒,要不要奴婢给您端碗热汤来暖身子?”
锦姝摇了摇头,只道:“不用,让宫人把炭火看好,别让殿里冷着就行。”她走到窗边,看着外头飘落的雪花,心里却在想徐妃的事——徐妃虐待皇嗣、私杖宫人,罪名不小,可她背后有东海徐氏,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
“娘娘,依奴婢看,徐妃这事也该成定局了。”梅心拿了本话本子过来,递到锦姝手上,“她这般对待皇子,又私自杖责宫人,就算不进冷宫,也得受重罚。”
“没这么简单。”锦姝翻开话本子,却没心思看,“东海徐氏手握兵权,是陛下倚重的世家,陛下顶多降她位分、禁足些时日,绝不会真的动她。”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经此一事,她也该消停些日子了,不敢再这么放肆。”
梅心点点头,又忍不住叹气:“可二皇子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殿下才三岁,本该是被捧在手心疼的年纪,却要受这种罪。”
生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再遇上这样的母妃,实在可怜。
锦姝垂眸看着话本子,没再说话——她心里清楚,徐妃哪里是为了孩子好,不过是想让靖礼早日“懂事”,成为她争宠的筹码,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储君之位太过惹眼,徐妃急功近利,才会把心思都用在逼迫孩子身上。
用过晚膳,锦姝径直去了偏殿。
此时二皇子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脸上的潮红褪去不少,呼吸也平稳了些。他静静躺在小床上,皮肤白净,眼角下一颗小小的泪痣,看着格外乖巧。
“娘娘。”垂柳见锦姝进来,连忙退到一旁,低声回话,“殿下一个时辰前醒过一次,奴婢跟他说了现在在凤仪宫,殿下没闹,喝完药又睡了。”
锦姝走到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摸靖礼的额头——温度虽还有些高,却比下午降了不少。
许是她的触碰太过轻柔,靖礼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她片刻,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皇后娘娘,顿时有些无措。
“礼哥儿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锦姝笑着问道,语气格外温和。
二皇子摇了摇头,撑着小身子想坐起来行礼——在徐妃身边待久了,他早已把“规矩”刻进了骨子里,见了位分高的主子,第一反应就是行礼。
锦姝连忙按住他的肩膀,柔声说:“不用行礼,你身子还没好,好好躺着就好。”
他这才乖乖坐好,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多谢母后……儿臣已经不难受了。”
“那就好。”锦姝笑了笑,又想起他方才提的奶娘,“你放心,奶娘没什么事,明日母后就让她来凤仪宫陪你。”
二皇子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可很快又皱起眉,小声问道:“母后,儿臣……儿臣以后会没有母妃吗?”他虽小,却也知道徐妃做了错事,怕是不能再待在她身边了。
锦姝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不会没有母妃,只是你以后不能再回徐妃身边了,会有新的母妃照顾你。”
二皇子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小脸上满是失落——他虽怕徐妃的严厉,可那也是他的生母。
锦姝在偏殿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叮嘱垂柳好好照看二皇子,才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他叫住了:“母后……”
她回头,只见他坐在床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小心翼翼,看得人心里发软。锦姝没再多说,只朝他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到了歇息的时辰,殿外传来“陛下驾到”的通报。锦姝在暖阁里看话本子,听到声音也没起身迎接——她知道姜止樾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姜止樾进了暖阁,先卸下身上的厚斗篷,随手递给宫人,笑着说:“今日在乾清宫沐浴了才来,身上干净,不用再换衣裳了。”他走到锦姝身边,一把抽走她手里的话本子,“夜间看书伤眼睛,别再看了。”
锦姝抬头,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笑道:“本来也没打算看了,事情太多,有些困了。”她扭了扭脖子,低头看话本子太久,肩膀都有些酸了。
“累着了?”姜止樾顺势坐在她身边,抬手落在她的肩头,轻轻按揉起来,“我给你按按,力度怎么样?”
“再重些,太软了,跟没吃饭似的。”锦姝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着他的服务——也就姜止樾,会这么纵容她的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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