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的笔停住了。
她慢慢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
“谁传的?”
“源头是西城那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这张屠夫、李木匠等人也在其中。他们死了婆娘家也塌了,便在粥棚附近煽动人心,不少愚昧的百姓都信了。”
云苓笑了。
那笑容,看得旁边的钱通和小翠,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好。”她慢慢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我在这里累死累活地救人,他们在后面给我捅刀子。”
她看着风暂,一字一句地问:“风暂,按大周律例,妖言惑众,动摇民心,该当何罪?”
风暂平静地回答:“灾时惑众,罪加一等。轻则割舌,重则……当众枭首。”
“去。”云苓淡淡地说,“把那几个带头造谣的,都给我抓到广场上来。”
“不必审了。”
“风暂,你亲自去,把他们的舌头给我割了。然后挂在旗杆上,让全城的人都看看什么叫祸从口出。”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血腥气。
钱通吓得腿都软了:“郡主,万万不可!这……这会激起民变的啊!”
“民变?”云苓冷笑,“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灾民,拿什么变?拿他们手里的粥碗吗?”
“钱通,你记着。对付好人要用道理。对付刁民就得用刀。”
“这种时候,谁敢跟我作对,谁想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先活不下去。”
这就是她的生存法则。简单,粗暴,有效。
风暂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广场上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几个前一刻还在煽动人心的男人,此刻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嘴里血肉模糊。
风暂提着一个还在滴血的布包,走回到云苓面前。
他将布包放在桌上解开。
里面是几条血淋淋的舌头。
排队领粥的百姓,全都吓得鸦雀无声。几个胆小的当场就吐了。
云苓看都没看那布包一眼。
她踩上一张板凳,目光扫过底下所有惊恐的脸。
“各位瀚城的父老乡亲。”
“我知道你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你们害怕你们迷茫,这我都懂。”
“但是,把罪责推到女人头上,说这是老天爷的惩罚,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天灾面前,不分男女老少!被砸死的,有男人,也有女人!如果真是惩罚,为何不只砸那些出门干活的女人?”
她的声音,清亮而有力,传遍了整个广场。
“你们当中,有人的妻子,母亲,女儿,就在今天为了给家里多挣几升米,死在了城北的工地上!她们有罪吗?”
“她们没有!她们只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
“真正有罪的是那些好吃懒做,打骂妻女,眼见别人日子过好就眼红,只会躲在背后嚼舌根的废物!”
她指着地上那几个还在抽搐的人。
“这几个人,就是例子!”
“从今天起,我把话放在这里。瀚城,我云苓说了算!谁再敢妖言惑众,散布流言,动摇人心,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我不管老天爷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人,要靠自己!想活下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安排,干活,重建家园!”
“谁要是觉得我一个女人不配管你们,可以,现在就站出来!”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看似柔弱,实则手段狠辣的小郡主,给彻底镇住了。
云苓看着底下那些畏惧的眼神,心里毫无波澜。
她不喜欢杀人,但也不介意用血,来让某些人闭嘴。
“好了,继续施粥。”她从板凳上跳下来,重新坐回桌后,仿佛刚才那个杀伐果断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拿起笔,在地图上重重画了一笔。
“钱通,通知下去,明天一早,所有还能动的男人,都去城西报道。水泥窑,不能停。”
“家园,要我们自己,一寸一寸,重新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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