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的风暂,也走上前拿起另一支笔,在旁边的一张素笺上,写了起来。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冷硬,凌厉,笔画间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云苓好奇地凑过去看:“你写什么呢?”
“份内之事。”风暂言简意赅,身体微微侧过,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写的是给皇帝的密报。内容很简单,只是将云苓奏疏里的内容,用他自己的语言,客观地复述了一遍。
但他着重写了几件事。
他写了云苓是如何在废墟中,精准地判断出幸存者的位置。
他写了云苓是如何在混乱中,几句话就让所有官员找到主心骨。
他写了她是如何在谣言四起时,用最血腥的手段,瞬间平息了可能到来的民变。
最后他写道:“安乐郡主,虽为女子,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临危不乱之能。瀚城有她,是瀚城之幸,亦是大周之幸。臣,以性命担保。”
写完,将信纸折好,装入一个细小的竹管。
“切,小气鬼。”云苓撇撇嘴,也没再追问。她知道这是暗卫的规矩。
风暂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竹哨,吹了一声。
夜空中一道白影闪过,一只神骏异常的白色海东青,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是追云,暗卫司传讯最快的信隼。”风暂解释了一句。
他将云苓那卷写得花团锦簇的奏疏,和自己那封装在竹管里的密信,一同绑在了海东青的腿上。
“去吧。”
海东青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振翅而起,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多久能到京城?”云苓仰头看着夜空,问道。
“日夜不停,一天一夜。”
云苓点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把锅甩出去了,舒服多了。
她重新瘫回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风暂。”
“嗯。”
“我饿了。”云苓有气无力地说,“我感觉我的精神创伤,比昨天又严重了一万倍。”
“想吃什么?”风暂问。
“我想吃烤全羊,烤得外焦里嫩,撒满孜然和辣椒粉的那种。”
风暂沉默片刻:“军中只有行军粮。”
云苓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什么?你们暗卫司出差,连个厨子都不带的吗?这么不专业!”
“……”
“我不管!”云苓开始耍赖,“这是工伤!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工伤!你们必须给我补偿!”
她眼珠一转,指着风暂:“你,亲自去给我找吃的!找不到烤全羊,烤全狼也行!找不到肉,就去找你们皇帝报销!总之,我今天晚上必须吃到热乎的肉!”
看着她那副明明累得快要散架,却还在为了一口吃的而据理力争的模样,风暂那总是冰封的脸上,线条似乎都柔和了一些。
他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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