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熹,林晓晓早早起身,将准备好的“云雾山灵蔬”分门别类装好。给醉仙楼的依旧是品质上乘的黄瓜、番茄、土豆和嫩豆角,而给苏老爷子的,则是她精挑细选的“特优级”,外加一小竹筒她亲手磨制的野葱紫苏粉作为赠品。
想到即将到手的银钱,以及身边某位冷面猎户的陪同,她心情雀跃,连带着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辰时刚到,秦烨的身影便准时出现在院门外。他今日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猎户打扮,但不知是不是林晓晓的错觉,总觉得他似乎……稍微整理过?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粗布短打也显得格外干净挺括。
“秦大哥,早!”林晓晓笑着打招呼,背起那个看起来依旧有些沉甸甸的背篓。
秦烨的目光在她明媚的笑脸上停留一瞬,淡淡“嗯”了一声,很自然地伸手接过背篓,轻松地背在自己肩上。“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清晨的村路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经历了昨日的生死与共,虽然表面上依旧一个活泼一个沉默,但彼此间似乎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一丝若有似无的亲近感。
林晓晓偶尔会找些话题,比如指着路边的野花问问名字,或者说说空间里(当然,她称之为“山里”)作物长势。秦烨话不多,但都会简短回应,目光偶尔落在她神采飞扬的侧脸上,深邃的眸中会掠过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啧啧,看看这气氛,跟昨天那逃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藏在林晓晓头发里(!)跟着去镇上见世面的小麻雀叽喳着在心里点评。
「那当然,这叫……叫患难见真情!话本子里都这么写!(另一只躲在背篓缝隙里的麻雀附和)」
「哼,两脚兽的感情真是复杂。」河里的鱼群没能跟来,但通过麻雀“现场直播”,也了解着动态。
林晓晓听着脑海里小家伙们的“转播”,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些活宝!
到了镇上,依旧是先去的醉仙楼。周管事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秦烨亲自陪同,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几分。验货、过秤、结算,一气呵成。因为“灵蔬”的名声渐渐传开,加上这次有嫩豆角这种新品,周管事给的价格又比上次高了些,还特意多包了个小红封,说是“新品尝鲜费”。
林晓晓捏着明显比上次更厚实的钱袋,心里乐开了花。距离她的“豪宅”梦想又近了一步!
从醉仙楼出来,林晓晓明显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她拍了拍怀里(实则悄悄转移进空间)的钱袋,冲着秦烨眉眼弯弯:“秦大哥,今天收获不错!我请你吃碗馄饨吧!”
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财迷模样和发自内心的喜悦,秦烨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淡然:“不必破费。”
“要的要的!你陪我跑这一趟,还帮我背东西,必须请!”林晓晓坚持,拉着他的袖子就往路边一个看起来干净整洁的馄饨摊走。
秦烨看着拽住自己袖口的纤细手指,终究没有挣脱,任由她拉着在摊子前坐下。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很快端了上来。汤清馅足,香气扑鼻。林晓晓饿坏了,吹着热气小口吃起来,满足地眯起眼。秦烨吃相斯文,速度却不慢,显然也对这味道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秦大哥?真巧啊,你也来镇上了?”
林晓晓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桃红色细布衣裙、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站在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是村里柳家的女儿,柳芸儿。柳家在村里算是比较富裕的,柳芸儿也素有才名,心气颇高。
秦烨抬眼,客气而疏离地点了点头:“柳姑娘。”
柳芸儿仿佛才看到林晓晓一般,目光在她身上那打着补丁的粗布衣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面上却笑得温婉:“晓晓妹妹也在啊。你们这是……一起来镇上?”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林晓晓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看似温和实则审视的目光,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像是自己的宝藏被人觊觎了一般。她放下勺子,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是呀,秦大哥人好,顺路带我一起来卖点山货。” 她刻意强调了“顺路”和“山货”。
柳芸儿笑了笑,没接话,转而继续对秦烨道:“秦大哥,我爹前些日子得了一坛好酒,一直念叨着想请你尝尝呢。你什么时候得空……”
“近日事忙,替我谢过柳叔好意。”秦烨声音平淡,直接打断了柳芸儿的话,甚至没有抬眼,注意力似乎都在那碗馄饨上。
柳芸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甘地看了秦烨一眼,最终悻悻地道:“那……那不打扰秦大哥用饭了。” 说完,便带着一丝委屈转身离开了。
林晓晓看着柳芸儿离去的背影,心里那点不舒服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没太意识到的……小得意?她偷偷瞟了一眼对面依旧面无表情吃着馄饨的秦烨,心想:这家伙,对付桃花倒是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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