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穗吃痛,无力坐在椅子上,咬着牙忍耐,哪怕泪珠掉下。
此刻她竟是生了悔恨之意,这么久的侮辱和被他厌恶,她皆吞下,可自始至终,他可是真的不念旧情。
那两年多的陪伴都是假的嘛?
泪如雨滴,这些日子的委屈无可诉说,就如眼前他说的两件事,分明都与她无关,可他却认定了是自己做的。
她哽咽着声音,低着头问:“我日日、在这院子里,病得无法起身,怎得与这两件事有关?”
谢砚舟却是冷笑:“除了你,没有人会出卖我。”
即便不是他,他也不介意将这事安在她头上,毕竟,她从前做这种事时可也没考虑过其他人。
沈嘉穗抬头那一刻,倔强的眸子异常红,为自己辩解:“我没做过,你查都不查就说是我,分明是冤枉!”
谢砚舟凑到她眼前,用一副厌弃的眼神看她:“是吗?这不是朝仪公主惯用的手法?怎么这么委屈?我这些年的委屈,不也全靠你?”
沈嘉穗抽噎声一滞,似水的眸子满是难以置信:“所以你如今一切都是报复?”
谢砚舟站直身子:“自然不是,只是我知道你是什么秉性,所以这些事是你做的,我也不惊讶。”
“逍遥丸,与你当初给我下的毒可是毫无差别。”
沈嘉穗咬着牙再辩解:“我说过,我没给你下毒。”
她最多是无奈之下,给他诸多磨难,可她也在尽力弥补了。
为什么两人不能回到冷宫的那段日子呢?
明明那时候,两人也是很好的。
“呵……”谢砚舟蔑她一眼:“只不过如今你的辩解倒是有些好笑,独自在山中的滋味如何?孤立无援时,望你多反思自己所做恶事,我、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这些日子,给了你足够的忍耐,沈嘉穗、从今日起好好赎罪,为两个孩子积德。”
这一番话,比寒天的冰还要冷,沈嘉穗心凉了个透。
她低下头,不想再说什么。
直到他带着公冶无疾离开之际,才慢慢开口:“那你曾经说的,无论我如何都会相信我,是假的?”
这话是两人在冷宫中时,沈嘉穗试探他的,她怕日后谢砚舟知道惠禾就是她时会讨厌她,便问他若是自己不得已之时伤害他,他会不会怨恨自己。
他说,即便是拿刀子伤了他,他也信她有苦衷,不会怪她,无论如何都会信她的。
可现在谢砚舟听来,却是一头雾水,他转过身看她,见到她眼中的希冀。
下一刻,他却冷笑一声:“你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我为何会信你?你如今怕不是魔怔了,别说我没说过这种话,就是说过,那也是一时哄骗你,瞧你,如今不是信得很?”
当头一棒的感觉,让沈嘉穗又想哭又想笑,终是败下阵来,她垂眉低眼回了个“好”字。
公冶无疾深吸一口气,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阿砚,你先回去吧,我给她喊个大夫,孩子毕竟无辜。”
谢砚舟是恨她,却也知道孩子无辜,可又不希望她生下孩子,纠结如此久,他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知道她就是前世的沈嘉穗,心中纠结更甚。
他只能是放之任之,置之不理。
谢砚舟离开后,公冶无疾再不压着嗓子,直接与沈嘉穗道:“其实我是男子,我与阿砚没有任何私情,我不知你们二人发生了什么,可到底成了夫妻……”
沈嘉穗低着头,小声问:“你是男子?”
“是。”
她又问:“两个孩子出世,你能不能护住他们?哪怕谢砚舟再娶。”
见他愣怔,沈嘉穗又道:“我以救命之恩挟你报恩。”
公冶无疾叹了口气:“会的,你救的是我亲妹妹,她才是真正的公冶娴。”
沈嘉穗点了点头,不在意他所说:“那就多谢你。”
“烦劳将我的婢女喊来,往后你还是别来我这里了。”
公冶无疾道:“我只当你是好友,没有他意。”
沈嘉穗仰头看他:“我知道,能得你这句话,我满足了,只是你与他是好友,总来我这,他难免心生嫌隙,且我俩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你来的话,他少不了要找由头折磨我。”
公冶无疾瞬间应了她:“方才我让人请了大夫,你且不要动,待会大夫就来了,以后我不来了,可我还住在那,你有事亦可来唤我,我与你亦是好友。”
沈嘉穗点了点头:“无碍的,我用手撑着了,方才难受,现在好了。”
其实很疼,但她不想再有外人留在此处,只能如此说了。
公冶无疾将熙云找了回来,便径自离开去找了谢砚舟。
沈嘉穗没用上公冶无疾喊的大夫,迎来的是沈嘉卉假扮大夫。
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自家阿姐发呆的模样,而右手上正滴着血,那受伤之地所包扎的白布已经染红,地上已流下不少血。
“阿姐!”沈嘉卉跑过去,跪在地上替她查看伤势。
“怎么弄成这样了?”
沈嘉穗这才回过神来:“卉儿?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哽咽,沈嘉卉几乎是一下子就知道她这是为何了,想必是那谢砚舟又做了什么让阿姐不开心的。
她早晚要将这谢砚舟除掉!
“近日那逍遥丸之事,我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救救这些人,可现在看来我不该救。”
沈嘉穗敛了敛悲色,想了想后问道:“你可是有解药?可否给阿姐?阿姐想用另一个身份做些事。”
沈嘉穗将自己是观南的事情和盘托出,意图用此事再赚一番名声。
沈嘉卉这才知晓,原来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风风雨雨的观南娘子就是自己阿姐。
沈嘉穗心中悲伤,幽幽道:“假死后,朝仪公主从前便不在世上了,从此我只是观南。”
她如今真的很像是失去了希望,整个人还在浑噩中。
沈嘉卉沉默着替她重新包扎,再把脉后发现胎像不稳。
“阿姐,还有两个月便生产了,若是再不好好爱惜两个孩子,我怕即便两个孩子出世,也会因此虚弱,往后一世都可能是病秧子。”
此话一出,沈嘉穗心中突然害怕起来,她不想两个孩子自娘胎出生便病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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