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稿笔迹、印鉴,臣都暗中留了底!”
轰——!
御书房内,空气仿佛被这句话彻底抽干。
贵妃如遭雷击,俏脸血色尽褪,猛地站起身,指着赵德明,指尖都在抖:
“你…你血口喷人!陛下!他这是污蔑!是构陷!定是那逆子萧景琰,狗急跳墙,买通了这贪生怕死的小人来反咬臣妾!陛下明鉴!”
她转向皇帝,泪如雨下,委屈绝望。
“臣妾侍奉陛下多年,一颗心全在陛下身上,怎会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这分明是要逼死臣妾啊!”
萧闵的脸色,从最初的惊怒,慢慢转为一种骇人的铁青。
他死死盯着状若癫狂的赵德明,又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贵妃,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赵德明的话太过具体,具体到让他无法立刻斥为荒谬。
“赵德明,”皇帝的声音沉得吓人,一字一顿,“你可知,诬告贵妃、攀扯皇子、欺君罔上,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此刻所言,若有半字虚妄,朕必将你千刀万剐!”
“臣知道!臣罪该万死!死不足惜!”赵德明涕泪横流,额头的血混着眼泪糊了一脸,模样凄厉可怖。
“但臣所言,句句属实!臣愿与所有经手之人当面对质!陛下!
贵妃娘娘不仅构陷三殿下与秦将军,她…她长期使用那些阴邪药物,祸乱宫闱,致使永昌王府侧妃莫名重病,京城异象不断,只怕…只怕连陛下近年龙体违和,也…也与之有关啊!”
最后这句,他几乎是豁出性命嘶喊出来的。
“混账东西!给朕住口!”
萧闵勃然大怒,顺手抓起御案上那方沉重的端砚,猛地砸了过去!
砚台擦着赵德明的额角飞过,砸在后面的金砖地上,碎裂开来,墨汁四溅。
赵德明惨叫一声,旧伤添新伤,鲜血直流,却仍伏地不起,只是浑身抖得更厉害。
涉及到自身安危,这位沉湎丹药已久的帝王,终于无法维持那点摇摇欲坠的冷静。
他近年来确实常常精神不济,心悸多梦,难道……
“陛下!陛下万不可听这疯狗胡吣!”贵妃噗通跪倒,膝行几步上前,抱住皇帝的腿,仰起脸,泪水涟涟,眼中尽是破碎的信任与哀伤,
“臣妾之心,天人可鉴!这定是那逆子的毒计!他恨臣妾督促陛下对他严加管教,便使出这等下作手段,欲除臣妾而后快!
陛下,您想想,赵德明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景琰穷途末路、勾结匪类之时反水,这难道不蹊跷吗?!”
她绝口不提药物,只将矛盾引回萧景琰身上,字字泣血,情真意切。
御书房内,一方如同疯狗般撕咬揭发,涕泪横流;一方如泣如诉,委屈绝望。
吵嚷哭喊几乎要掀翻屋顶。
萧闵看着额角淌血、状若疯癫的赵德明,又看看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死死抓着自己袍角的贵妃,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那熟悉的、令人烦躁的虚弱感又涌了上来。
“够了!都给朕闭嘴!”
他猛地一脚踢开贵妃(力度不大,却足够表明态度),撑着御案喘息,脸色难看至极。
“来人!”他嘶声喝道,“将赵德明这狂悖之徒,给朕押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格杀勿论!”
几名如狼似虎的殿前侍卫立刻上前,将瘫软如泥、几乎昏厥的赵德明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只留下一道蜿蜒的暗红血痕。
“爱妃……”萧闵喘匀了气,看着瘫坐在地、发髻微乱、满脸泪痕的贵妃,语气复杂,终究还是缓了缓,“你也受惊了。先回宫歇着吧。此事……朕自有计较。”
贵妃抬起泪眼,捕捉到皇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疲惫、疑虑,以及尚未完全消失的怜惜。
她心中稍定,知道这关暂时算是险险过了,皇帝心中那杆秤,还未完全倒向另一边。
但赵德明没死在当场,就是最大的变数!那根毒刺,已经随着那些“证据”和话语,扎进了皇帝心里。
她必须尽快,尽快!
柔顺地、带着无限委屈地行了一礼,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款款退出御书房。
转身的刹那,所有柔弱凄楚瞬间冰封,化为眼底深处凛冽刺骨的杀意。
赵德明必须立刻死在天牢里,黑风寨必须尽快化作焦土,那个几次三番坏事的叶纨……所有知晓秘密、可能构成威胁的人,都必须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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