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守卫嫌弃的三人分别是阎道人、孟繁、孙秀才。
这钓月楼开在皇城闹市,并非寻常的烟花之地,哪个不明白?
莫非这孙秀才真的能作诗?
鸨母曹妈妈,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见三人气势汹汹,并未加阻拦,反倒笑着迎了上去。
“三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
“有。”阎道人眉眼未动。
“不知道是哪位姑娘?”
“白牡丹。”
“哎呦原来是牡丹姑娘的熟客,三位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声,看看她是否在见客……”
“不必,你将此物件交给她,她自会来见我。”
阎道人从怀中掏出一片漆黑发亮的玉牌,递给曹妈妈,转身走上阁楼。
见对方摆出这么大的谱,曹妈妈也不敢怠慢,忙招呼侍女上茶,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往闺室方向跑去。
阁楼推窗,三人临街而坐。
长夏街对面,是道化坊,远远望去,老槐森森,楼台林立。
侍女奉茶退去,孙秀才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长,你说梅若烟为何会出现在崔府,传信之人可不可靠?”
“我亲自瞧见的,你说可靠不可靠?”
随着说话声,一名女子掀开珠帘,翩然而至。
“是你?”
“牡丹?”
孙秀才和孟繁都呆了,这不是牡丹客栈的那个牡丹吗?
“你们看错了……”女子神情冷漠,不苟一笑,“她是黑牡丹,我是白牡丹。”
这~原来是双胞胎呀,难怪长得一模一样。
孙秀才与孟繁对望一眼,面上惊疑迟迟未散。
白牡丹将玉牌还给阎道人,仍旧站在原地,如出尘之莲。似乎这些人,根本不配与她同坐一席。
阎道人将玉牌揣回,开口说道:“贫道有机密信息,要面见楼主亲禀,请姑娘代为转告。”
“哼~”白牡丹嗤笑,语气冰冷异常,“你任务失败,楼主不会见你的,至于你所说的机密,她已知晓,无须禀告。”
孙秀才疑惑抢问:“不对呀,这消息是孟繁说出来的,除了我们三个,应该没人会知道吧?”
白牡丹冷笑,“这得多亏咱们崔府那位小少爷,隔三差五的来给怜月姑娘送诗呢,否则谁能想到这崔老尚书还是位解毒圣手。”
阎道人颤声问道:“那就是说梅若烟的毒已解了?”
“不可能!”孟繁插言,声若闷雷,“若无青萝丹,俺保证这天下没人可解她体内之毒,纵是华佗再世也不行!”
“要寻青萝丹,是不是得跑一趟关东太白山?”
“没错,你……如何知道?”
“可惜,他们已经派人去太白山了。”白牡丹再度冷笑。“听崔湜说,那人叫燕离,写得一手好字。”
“是他?”阎道人三人面面相觑。
“这燕离与梅若烟是何关系?”白牡丹盯着阎道人问。
“这……贫道也看不懂了,只是看情形,在牡丹客栈,他们是初次相识……”
“初次相识?”白牡丹轻蹙峨眉,陷入沉思。
孙秀才愕然不解,“他一介书生,奔赴这关山万重,能活着回来?”
他还记得,若非梅若烟出手,燕离差点就死在自己的毒蒺藜之下,这样的人,只身去太白山寻解药,岂非自不量力?
阎道人冷叱道:“你懂个屁,他那是深藏不露,你没见到那桌上的酒坛掉落之际,被他轻松就抓住了吗?”
“那也没用。”孟繁邪笑,“梅若烟体内之毒,日夜增长,根本撑不到他回来,便会毒发身亡。”
白牡丹转头瞪着孟繁,“如果崔知悌能让她体内的毒性不发作呢?”
孟繁想了想,说道:“除非他能找到一种能护住心脉的药,再以其它毒药相互制衡。”
“小还丹能不能暂护心脉不损?”
“能……是能,但小还丹属于极品良药,可遇不可求,即便是崔知悌也未必懂得研制。”
“巧得很,这京都刚好有一个人能研制小还丹……”
“谁?”
“白马寺,一个叫做慧安的和尚……”
孟繁愣了愣,再度争辩道:“那也延缓不了几日,纵然崔知悌懂得以毒攻毒,但若不能使体内毒素平衡,梅若烟依旧难逃一死。除非他会特殊方法,能使某种超量的药物毒性减小。”
“巧了,那老头刚好会一些特殊手法,听说叫‘骨蒸病灸之术’,还将这方法写成了医书……”
孟繁的声音逐渐变弱,“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稳住一个月,时间长了,梅若烟的五脏六腑必化作一摊血泥。”
孙秀才也附和道:“如此说来,梅若烟必死无疑,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在京都到太白山之间跑一个来回,除非……除非……”
他突然想到牡丹客栈马厩里的那匹白马……
梅若烟之所以被人称作陇西小白龙,自然是因为她那匹万中无一的大宛良驹。
孟繁沉声说道:“纵然如此,那青萝丹也不是说遇到就能遇到的,俺家祖辈百年来,也仅因机缘巧合,获得过一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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