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的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线染着一层淡淡的橘色,像被人用毛笔轻轻晕开的颜料。杨浩宇是被爸爸杨建国摇醒的,睁开眼时,窗外还飘着零星的晨雾,空气里带着露水的清凉,吸一口都觉得嗓子舒服。
“浩宇,快起来,晨练要迟到了!”杨建国已经穿好了运动服,手里拿着一套洗干净的蓝色运动装,“昨天跟你说的,今天开始练身体,可不能偷懒。”
杨浩宇揉了揉眼睛,赶紧爬起来穿衣服。运动服是去年妈妈赵秀兰给他买的,当时有点大,现在穿正好,袖口和裤脚都整整齐齐。他走到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还有点苍白,胳膊细细的,手腕处能清晰看到青色的血管,这副六岁的身子骨,比他想象中还要弱。
“爸,我们今天练什么啊?”吃早饭时,杨浩宇咬着馒头问,手里还拿着个煮鸡蛋,是妈妈特意给他煮的,说“练身体要补蛋白质”。
杨建国喝了口豆浆,放下碗:“先从基础来,热身、跑步,再教你几个简单的拳脚动作,先把体能提上去,不然练什么都白搭。”
出门时,赵秀兰还在门口叮嘱:“浩宇,要是累了就跟你爸说,别硬撑,注意安全!”
“知道了妈!”杨浩宇挥挥手,跟着爸爸往小区外的公园走。清晨的公园里已经有不少晨练的人了,有打太极的爷爷奶奶,有跑步的年轻人,还有带着孩子遛弯的家长,鸟鸣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格外有生气。
杨建国先带着杨浩宇热身,压腿、转腰、活动手腕脚踝。杨浩宇跟着爸爸的动作做,压腿时膝盖疼得他龇牙咧嘴,爸爸帮他把腿往高处抬了抬,他立刻疼得叫出声:“爸,疼!”
“疼也得忍,”杨建国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热身不到位,跑步容易崴脚,以后练动作也容易受伤。慢慢来,多练几次就好了。”
杨浩宇咬着牙,坚持把热身动作做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接下来是跑步,爸爸设定的路线是绕公园跑两圈,一圈大概五百米。刚开始跑的时候,杨浩宇还能跟上爸爸的节奏,呼吸也还算平稳,可跑到半圈的时候,他就开始喘粗气,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每抬一步都觉得费劲。
“浩宇,调整呼吸,两步一吸,两步一呼,别张嘴跑!”杨建国放慢速度,跟在他旁边,声音里带着鼓励,“坚持住,还有一圈多,不能半途而废。”
杨浩宇点点头,按照爸爸说的调整呼吸,可胸口还是闷得慌,喉咙里像冒着火,视线都有点模糊。他看着前面爸爸的背影,那个不算高大、却很结实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爸爸在工厂里扛重物的样子——那时候爸爸的背还没驼,力气大得能把他举过头顶,可后来为了给他还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能行!”杨浩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攥紧了拳头,加快了脚步。可身体的疲惫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抵消的,跑到第一圈结束时,他实在撑不住了,扶着旁边的树干蹲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都差点喘出来。
杨建国也停下来,递给他一瓶水:“慢点喝,别呛着。怎么样,还能跑吗?”
杨浩宇摇摇头,声音沙哑:“爸,我跑不动了,腿好酸,胸口也疼。”
“没事,跑不动就不跑了,”杨建国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你这身子骨确实弱,平时也没怎么运动,慢慢来,不着急。”
休息了十分钟,杨建国又教他几个简单的冲拳动作——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出拳时要转腰发力,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拳头上。杨浩宇跟着学,出拳的时候胳膊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转腰的动作也不到位,总是忘了配合呼吸。
“不对,”杨建国握住他的拳头,帮他调整姿势,“出拳的时候要快,收拳的时候要稳,腰要转过来,你看爸爸怎么做。” 杨建国示范了一遍,出拳时带着“呼”的一声,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风,看着就很有力量。
杨浩宇学着爸爸的样子,又试了一遍,还是不行——他能记住动作的要领,可身体就是跟不上,转腰的时候差点摔倒,出拳的速度也慢得像慢动作。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心里有点着急:明明脑子里知道该怎么做,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不仅没力气,还缺乏协调感,更别说什么武术技巧了,连最基础的发力都不会。
“爸,”杨浩宇停下动作,看着爸爸,眼神很认真,“我觉得光靠我们自己练不行,我不仅身体弱,还一点武术、力量训练的知识都没有,瞎练只会浪费时间,说不定还会受伤。”
杨建国愣了一下,有点疑惑:“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去找张强的爸爸,”杨浩宇说,“张强昨天跟我说,他爸爸以前是举重运动员,退休在家,肯定懂怎么练身体、怎么增肌,还知道怎么避免受伤。要是能让张叔叔教我们,肯定比我们自己瞎练强。”
杨建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张强的爸爸他见过几次,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说话很实在,以前确实是省队的举重运动员,在这方面肯定比他专业。“行,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正好是周末,他应该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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