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闹钟响了第三遍,程子矜才费力地睁开眼。
身体像是生了一场大病。那种酸痛感并没有因为两天的周末休息而消退,反而像是发酵的面团,渗透进了四肢百骸。
尤其是腰和腿,酸软得让她下床时差点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嘶……”
程子矜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底挂着淡淡的乌青,最要命的是脖颈侧面那一小块暧昧的红痕,经过两天的沉淀,不仅没消,反而变成了更显眼的紫红色。
那晚凌乱破碎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攻击她的大脑。男人滚烫的呼吸,粗糙的指腹,还有那磁性的嗓音......
“呕——”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突然上涌。程子矜猛地弯下腰,对着洗手池干呕了好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满嘴酸苦的胆汁味。
她颤抖着手打开冷水龙头,狠狠泼在脸上。
这是那片药的副作用,药店大妈说得对,这药劲儿大,伤身。但比起身体上的难受,心理上的恐慌才是最折磨人的。
这两天她根本不敢看手机,生怕接到什么陌生电话,或者看到何晨晨发来任何消息。
她像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只要看不见,就当那个荒唐的夜晚从未发生过。
程子矜深吸一口气,从化妆包里翻出遮瑕力度最强的粉底液。一层,两层,三层。直到那块红痕彻底消失在厚厚的粉底下,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的米白色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外面套上一件宽大的职业西装。
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晚的秘密也一并锁死。
挤进早高峰的地铁三号线时,程子矜被人群挤得贴在门上。
周围充斥着各种味道,韭菜包子味、劣质香水味、汗味。这种充满烟火气的拥挤感,反而让她那颗悬在半空的心落回了实地。
看吧,这才是她的生活。 朝九晚五,为了几千块的全勤奖拼命挤地铁。 而那个住豪华套房的男人,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许对他来说,那一晚不过是送上门的艳遇,他这种有钱人,估计转头连她的脸都忘了。
只要她不承认,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有交集。
到了公司,打卡机滴的一声,显示时间8:59。
“踩点大王,佩服。”前台小妹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程子矜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快步走进设计部。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副总监刘丽那标志性的高跟鞋声就传了过来。
“子矜,你来得正好。”
刘丽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美式,甚至没正眼看她。
“云尚那个项目的甲方又作妖了。他们觉得目前的方案不够炸裂,想要一种……五彩斑斓的黑,既要简约大气又要细节繁复。你懂吧?”
程子矜刚打开电脑的手僵了一下,胃里的酸水又开始翻腾。
“丽姐,”她强压下那股恶心感,语气尽量平和,“这个方案已经是第四版了,之前是他们说要极简风的。”
“哎呀,甲方就是爸爸嘛,人家出钱人家说了算。”
刘丽把几张打印出来的修改意见往她桌上一扔,“年轻人不要怕麻烦。这个项目要是黄了,咱们二组这季度的绩效全得完蛋。今晚辛苦一下,加个班?”
程子矜看着那堆如同天书般的修改意见,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要是换做平时,她可能会争取一下,或者至少在心里骂几句。
但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身体的不适让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哪怕是当个没有感情的改图机器。
“知道了。”程子矜低声应道。
“这就对了嘛,我看好你哦。”刘丽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淡淡的香水味。
程子矜拿过那堆文件,机械地开始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在图层、滤镜和甲方的奇葩审美中度过。忙碌是最好的麻醉剂,让她暂时忘记了身体的酸痛和心底的那一丝不安。
直到临近午休,原本安静的办公室突然变得有些躁动。
起初是几个行政部的人在走廊里跑来跑去,搬花篮、擦玻璃,紧接着,这股骚动蔓延到了设计部。
隔壁工位的大嘴巴老王把椅子滑过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哎,子矜,别画了,出大事了。”
程子矜头也没抬,手里握着压感笔:“怎么?甲方终于破产了?”
“什么啊,是咱们公司!”老王一脸既兴奋又担忧的表情,“咱们被收购了!而且是全资收购!”
“收购?”程子矜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但也仅此而已,“之前不就一直在传吗?又是哪家冤大头?”
对于她们这种底层社畜来说,公司被谁收购其实差别不大。
无非就是换个老板,换个logo,工资照发,班照加。甚至如果新老板大方点,说不定还能涨点薪水。
“这次不一样!是大鳄!”老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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