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品尝会的成功,标志着林暮的“文化输出”进入了新的阶段。虫族战士们虽然依旧无法完全理解“甜食”的奥义,但至少不再排斥,甚至开始将其视为一种与母父喜悦相关联的、值得研究的“特殊能量补充项目”。伊恩的数据记录里,关于“感官愉悦度与精神稳定性的正向关联”课题下,又增添了厚厚一叠资料。
林暮的生活彻底回到了正轨,甚至比净化危机前更加惬意。他的精神力在诺克斯和整个族群无形力量的滋养下,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浑厚。他现在已经能轻松地同时操控十片树叶在空中组成简单的图案,精神屏障也更加坚固,足以抵御一般程度的精神干扰。
他与诺克斯的关系,也在那次额头吻和日常的牵手、贴近中,变得心照不宣,亲密无间。诺克斯依旧话少,但他的行动无一不在宣告着林暮在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林暮也早已习惯了这份沉默的深情,甚至学会了从对方一个眼神、一次指尖的微动中,读懂那冰冷外壳下炽热的情感。
然而,平静之下,总有暗流。虫族帝国的庞大疆域和铁血手段,注定树敌无数。
这天,林暮正窝在藏书区的软榻上,翻看一本关于星际稀有矿物的记忆水晶,诺克斯坐在他对面,处理着日常军务。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气氛安宁美好。
伊恩的身影悄然出现,打破了这片宁静。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严肃几分。
“统帅,冕下。接到边境急报,‘碎星财阀’残余势力,联合数个曾被帝国惩戒过的文明,组成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复仇舰队,正在向我方边境进犯。其先锋已与第三边防舰队发生交火。”
碎星财阀?林暮有点印象,是一个以商业和情报网络起家,行事风格阴险狡诈的势力,之前似乎因为触犯虫族利益被诺克斯亲自率军剿灭了主力,没想到还有残党。
诺克斯放下手中的数据板,暗金色的复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蚊蝇的嗡鸣。“兵力配置,战术倾向。”他言简意赅地问。
伊恩迅速调出数据:“舰队规模约为三个标准军团,以高速突击舰和隐形渗透单元为主,战术风格偏向骚扰、破坏后勤与斩首行动。根据其航向判断,目标可能是位于边境的‘铁砧’要塞星,该星是第三星域重要的军工生产基地。”
“斩首行动?”林暮捕捉到了这个词,心里一紧。他知道虫族将领个个实力强悍,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诺克斯站起身,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那是属于战场统帅的气势。“命令:第三、第七舰队前出拦截,‘铁砧’星进入一级战备。调动‘暗影’部队,反向渗透,清除敌方指挥节点。”
他的指令清晰而冷酷,充满了毁灭性的效率。
“是!”伊恩领命,立刻开始传达。
眼看诺克斯似乎有亲赴前线指挥的意图(虽然这种规模的冲突通常不需要他出面),林暮不知哪里来的冲动,猛地从软榻上跳下来,跑到诺克斯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
“等等!”
诺克斯和伊恩都看向他。
林暮仰着头,看着诺克斯那双重新变得冰冷的复眼,心里有点打鼓,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自己刚才一瞬间产生的、大胆到近乎荒唐的念头说了出来:
“那个……这次能不能……让我去?”
诺克斯的复眼瞬间眯起,周身的气息更加冷冽:“胡闹。”
伊恩也立刻出声劝阻:“冕下,前线危险,绝非儿戏。您的安危至关重要。”
“我不是去打仗!”林暮连忙解释,脑子飞快转动,试图让自己的想法听起来合理一点,“我是去想……嗯,‘劝降’!对,劝降!”
“劝降?”诺克斯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对啊!”林暮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主意简直绝了,既能避免流血冲突,又能实践他“以德服人”的理念(虽然他自己都不太信)。“你看,他们搞斩首行动,不就是因为打不过,想玩阴的吗?如果我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我们……呃,热爱和平(?)、愿意沟通的一面,说不定能让他们知难而退?或者动摇他们的军心?”
他顿了顿,祭出了杀手锏,学着诺克斯平时分析战局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补充道:“而且,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我方伤亡和资源损耗,符合高效原则。总比把他们逼急了,狗急跳墙造成更大破坏要好,对吧?”
诺克斯沉默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一遍。伊恩的镜片上数据流再次疯狂闪烁,显然在评估这个离谱方案的每一个风险节点。
林暮被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用上了撒娇(?)的语气,轻轻扯了扯诺克斯的衣袖:“让我试试嘛……就一次?反正有你在,我肯定不会有危险的。而且……”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不是说我‘摆平’了虚空吞噬者吗?这点小场面,说不定我也能‘摆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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