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在医疗中心的“小实习”得到了白芷医疗官谨慎而积极的评价。在诺克斯的首肯和林暮的监督下,星尘被允许每周在白芷的全程指导下,进行一次短时间的、针对性的“精神力安抚辅助练习”。对象仅限于经过严格筛选、知情同意、且症状适合(多为慢性精神疲惫或轻度焦虑)的非急性病患。
这项活动很快成了星尘最期待的“课外实践”之一。他非常认真,每次练习前都会仔细听白芷讲解注意事项,练习时全神贯注,结束后还会和白芷讨论感受和可以改进的地方。他那纯净而温暖的精神力,虽然微弱,但因其独特的“生机”与“安宁”特质,往往能给接受者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和心理慰藉,效果有时甚至超过一些常规的温和疗法。
白芷在提交给诺克斯的观察报告中写道:“皇子殿下的精神力在辅助性精神安抚领域展现出罕见的亲和性与潜力。其效果并非源于能量强度,而更类似于一种高品质的‘情绪催化剂’或‘精神场润滑剂’,能有效降低受体的精神屏障,促进其自身修复机制的活跃度。建议在严格控制下,继续进行此类引导性练习,这或将成为殿下未来能力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
诺克斯将这份报告给林暮看。林暮既骄傲又有些担忧:“这会不会……让他接触太多别人的负面情绪?他还这么小。”
“白芷会做好过滤和防护。”诺克斯回答,“而且,这是他力量特质的一部分。与其回避,不如学会驾驭。在安全的环境中接触和练习,利大于弊。”
林暮知道诺克斯说得对,只能反复叮嘱星尘要注意自己的感受,不舒服要立刻停止。
星尘倒是乐在其中,他觉得自己在做“很有用”的事情,就像爸爸保护帝国,妈妈让大家都开心一样,他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别人变得舒服一点”。
就在星尘的“小医生”生涯稳步推进时,关于“枯萎星域”的调查也取得了关键进展。帝国派出的先遣侦察队传回了初步数据,结合哈尔提供的信息和帝国科学院的分析,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逐渐清晰:
枯萎星域边缘确实存在一种特殊的、缓慢扩散的“精神场畸变区”。这种畸变并非主动攻击,更像是某种高维能量残留(极大概率与“虚空吞噬者”有关)与当地特殊宇宙环境相互作用后,产生的持续性的“精神污染场”。它如同无形的酸雾,长期暴露其中,会逐渐侵蚀生命体的精神稳定性,导致情绪低落、认知衰退、精神力枯竭,最终导向昏迷或精神崩溃。其扩散速度缓慢,但影响范围正在以难以察觉的速度扩大。
更棘手的是,初步分析表明,这种污染场对不同种族的影响程度和表现方式不同。对精神力敏感或结构相对脆弱的种族(如部分植物共生族变种、某些灵能分支种族)影响较快较明显;对虫族这样精神结构坚韧、且有高度集体网络支持的种族,影响相对缓慢隐蔽,但并非免疫。长期暴露的虫族个体也会出现效率下降、情绪烦躁、旧伤复发率上升等问题。
侦察队自身也报告了轻微的“不适感”,需要轮换休整。污染区的具体范围、核心源头、以及彻底净化或遏制的方法,仍需进一步深入调查。
这份报告被列为帝国最高机密。诺克斯召集了核心将领和高级顾问进行了数次闭门会议。最终决定,在调查清楚净化方法前,先采取“隔离与监测”策略,在污染区外围建立观测站和缓冲带,限制无关船只和人员进入,同时加速研究针对性防护和净化技术。
哈尔得知帝国终于采取了行动,激动得老泪纵横,一再表示愿意尽己所能提供帮助。他被暂时编入研究团队,负责提供第一手观测经验。
所有这些暗流涌动,都被很好地隔绝在星尘天真烂漫的世界之外。他依旧每天上学、训练、进行他的“小医生”练习,和朋友们玩耍,享受着萌芽季末尾最后的温暖时光。
然而,成长总是伴随着意想不到的“回馈”。星尘在帮助他人疏导精神疲惫的同时,他自己的精神感知能力,也在这种高频度、精细化的“输出-反馈”练习中,得到了潜移默化的提升。尤其是对他人精神场“状态”的敏锐度,不知不觉增长了许多。
这天,是一次普通的“父子训练日”。诺克斯在检查星尘最新的精神力控制数据后,照例开始指导他进行更高难度的“多目标同步微操”练习——需要同时用精神力控制三个不同颜色、不同重量的小球,在复杂交错的轨道上运行,且不能相撞。
这对星尘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他全神贯注,小脸紧绷,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诺克斯则站在一旁,沉默地观察着,只在星尘出现明显错误时,简短地指出。
练习进行了大约二十分钟,星尘的表现起伏不定,有时能完美运行十几秒,有时又很快失控。在一次三个小球差点撞成一团后,星尘有些气馁地停了下来,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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