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陈默的表情恢复了惯常的懒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我也想瞧瞧,大洋彼岸的同行,除了砸钱,还有什么新招。”
他随手拿起手机,给高建军发了条信息。
“鱼来了,比预想的要大。网可以提前准备了。”
他以为对方会动用专利战或舆论攻击,却还是低估了资本为了利润,可以多么没有底线。
几天后,工厂的老技工赵师傅,神色忐忑地找到了陈默。
他是从陈默爷爷辈就在厂里的老人,技术精湛,为人忠厚。
“小默啊……”赵师傅两只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地搓着,“我想……预支一年的工资。”
“赵叔,出什么事了?”陈默立刻察觉到不对。
赵师傅眼圈一红,声音瞬间哽咽。
“我儿子……查出了白血病,骨髓移植要一百多万……家底都掏空了,还差一大截……医生说,再不交钱……”
陈默立刻给财务打了电话,特批预支了赵师傅三年的工资。
随后,他又以公司的名义,先往医院账户打了二十万。
“赵叔,钱先拿着应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公司不会不管的!”陈默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坚定。
赵师傅攥着那张转账凭证,哭得老泪纵横,千恩万谢地走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去时,那感激的眼神最深处,翻涌着浓重到化不开的挣扎与痛苦。
当天深夜。
赵师傅利用换班的间隙,如幽灵般潜入了刚刚落成的电池中试生产线。
这里是全厂最高级别的禁区。
但他凭借几十年的经验,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常规监控点。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伪装成打火机的微型相机,对着核心的电极涂布机、纳米陶瓷隔膜的卷绕设备,以及那些尚未封装的银白色电芯,双手颤抖着,飞快地按动快门。
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拿出一部老旧的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希望永不联系的号码。
“东西……我拿到了。你们答应的钱呢?”
电话那头,是一个阴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很好。把存储卡用防水袋包好,塞进一个玩具模型里。明天,通过飞驰快递寄到指定地址。一百万美金,会立刻打到你境外的账户上。”
第二天,神色憔悴的赵师傅,拿着一个包装好的快递盒,走进了离工厂不远的一家快递点。
就在他将盒子递给快递员,拿起笔准备填单的瞬间。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赵师傅,这么巧,也来寄快递?”
赵师傅浑身一僵,如同被闪电击中。
他猛地回头,看到了夏晚晴。
她穿着便服,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但那双清亮的眼睛,却像两把利剑,刺得他不敢直视。
几乎是同一时间,快递点里几个看似在寄件的“客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不动声色地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啪嗒!”
赵师傅手里的盒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整个人,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面如死灰。
审讯室里,没有想象中的严刑拷打。
只有一杯热茶,以及高建军平静而有力的声音。
当一份盖着军区总医院公章的医疗方案文件,被推到赵师傅面前时,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技工,防线彻底崩溃。
文件上写着:即刻将患者赵某转入军区总医院血液病中心,由全军顶尖专家组进行会诊,所有治疗费用,由军方专项基金承担。
“为什么……你们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救我儿子?”赵师傅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
高建军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
“因为你是被逼的。我们的敌人,是那些用你儿子的命,来逼你背叛国家的人。”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赵师傅,你也是几十年的老军工了,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家人’。国家,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为她流过汗的家人。但,功过必须分明。”
赵师傅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上,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嚎哭。
那哭声,是一个父亲的绝望,一个老工人的悔恨。
“我对不起老厂长……对不起小默……我不是人啊……”
事后,陈默的办公室。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高建军看着陈默,表情是真正的严肃。
“陈默,这次我们提前布控,是你察觉到了赵师傅的异常,是我们设局截了下来。但这给你敲响了警钟。”
“你的技术价值,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敌人会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会利用你身边每一个人的弱点——家庭、疾病、金钱、欲望……任何东西,都能成为刺向你的武器。”
“下一次,可能就是伪造证据栽赃你技术外泄,也可能是舆论抹黑,甚至是……更直接的手段。”
高建军的每一句话,都彻底撕碎了陈默心中最后一丝“商业竞争”的幻想。
这不是游戏。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见血封喉的战争。
他望向窗外,夜幕降临,远方的城市已是万家灯火,璀璨如星河。
而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不仅要守护这片灯火,更要抵挡来自深渊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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