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王磊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之前提出质疑的那位工程师，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窒息的声音。
这已经不是模拟！
这是基于底层物理规则的完美演算！
陈默的手指再次化作残影。
屏幕上，那道无形的刻刀开始起舞。
它以超越人类反应极限亿万倍的速度，在虚拟晶圆上疯狂雕刻。
一个、十个、一百个……无数的原子被精准地剥离、气化！
一条比头发丝还要细百万倍的电路雏形，在原子尺度上，被硬生生画了出来！
“这条路，九死一生。”
陈默停下手，屏幕上的原子雕刻戛然而止。
他转头，看着已经石化的王磊和一众工程师，一字一顿。
“但另一条路，十死无生。”
“现在，你们选。”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王磊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份被攥得发皱的DUV方案。
几秒种后，他松开手。
那份凝聚了他们最后退路与希望的图纸，飘然落地。
他对着陈默，深深鞠了一躬。
“陈总，我们……该做什么？”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
亚当·史密斯正坐在顶层旋转餐厅里，听着助理的汇报。
“史密斯先生，根据我们安插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线人回报，他们最顶尖的等离子体物理实验室，刚刚完成了一项关于飞秒激光原子剥离可行性的评估。”
助理递上一份文件。
“结论是，理论上可行，但工程上，至少在五十年内，绝无可能实现。它的算力需求和能量控制精度，是上帝才能完成的奇迹。”
亚当·史密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发出一声轻笑。
“很好，科学站在我们这边。”
他端起红酒杯，摇晃着里面的液体。
“那个东方小子，选择了一条最快的自杀路线。他以为自己在创造神话，实际上，他只是在为我们节省子弹。”
“通知法务部。”
他抿了一口酒，声音冰冷而优雅。
“可以开始草拟收购合同了。”
“估值，就按他们那块地的废铁价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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