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霜粒裹着老槐树的清香钻进窗缝时,陈默正蹲在灶前生火。昨天夜里系统的提示音像根细针,扎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火属性信物在放映机的灯丝里,许大茂已经碰过,得赶在“光明耗尽”前取走。傻柱的敲门声撞碎了晨雾:“陈默,快着点!王主任让人带话,许大茂刚把放映机拆了,正翻仓库找新灯丝呢!”
陈默把半块玉米塞进怀里——是聋老太太早上塞给他的,还热着,隔着棉衣熨得胸口发暖。院门口的猫蹭着他的裤脚,尾巴尖儿指向工厂的方向,聋老太太扶着拐杖站在台阶上,老花镜上蒙着层霜:“默儿,许大茂那孙子心眼比针鼻儿还小,你俩别跟他硬来——实在不行,就说我要找他修收音机。”
工厂的大铁门刚打开,煤渣的味道就裹着风扑过来。傻柱熟门熟路往放映室走,路过宣传栏时,陈默停了停——那是他上个月建议调整的,原本对着车间大门的“文笔煞”改成了斜角,现在正贴着“工业学大庆”的标语,红漆字在晨光里泛着亮。
放映室的门没关,许大茂的骂声先飘出来:“这破灯丝是跟我作对是吧?上回换的才用了三天!”陈默推开门,许大茂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个烧黑的灯丝,鼻尖沾着机油,见陈默进来,立刻跳起来:“陈默?你怎么进来的?这是工厂重地,不是你这种‘黑五类’能踏的!”
傻柱把布包往桌上一摔,金属碰撞声吓得许大茂往后退了半步:“许大茂,你少拿鸡毛当令箭!陈默是王主任请的‘技术顾问’——上回车间的事故,就是他帮着摆平的!”
门后传来咳嗽声,王建国主任抱着暖水瓶进来,中山装的口袋里插着支英雄钢笔,脸膛像浸了酱油:“许大茂,你瞎咋呼什么?陈默同志是来帮忙查灯丝故障的——最近总烧灯丝,革委会都催了三回,你想让我去作检讨?”
许大茂的脸僵成块冻豆腐,把灯丝往口袋里塞:“王主任,他是‘黑五类’,让他碰机器,要是被革委会知道……”“够了!”王建国把暖水瓶往桌上一墩,“陈默同志帮工厂解决过实际问题,比你这只会打小报告的强!你修了三天都没修好,还不让别人试试?”
陈默走到放映机前,指尖刚碰到灯箱,系统的蜂鸣就炸起来——朱砂色的字闪得刺眼:“火属性气息浓度95%,灯丝剩余寿命12分钟!”他深吸口气,拧开了灯箱的螺丝——里面的灯丝还亮着,橘红色的光像团跳动的火,隔着玻璃映得他瞳孔发亮。
许大茂扑过来想盖灯箱,傻柱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许大茂,你急什么?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王建国按住许大茂的手,喉结动了动——他想起上回陈默调整宣传栏后,车间的工伤率降了六成,厂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小王,你会用人”。现在许大茂的反应太反常,像在护着什么宝贝。
“让陈默同志看看。”王建国的声音有点哑,却很坚定,“要是能找到烧灯丝的原因,也算给工厂省点成本。”
陈默的指尖碰到灯丝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了——不是冷冰冰的电子音,是爷爷的声音,带着股檀香味:“默儿,取走它——这是最后一块拼图。”灯丝的温度顺着指尖往上爬,像爷爷的手抚过他的手背,没有烫意,只有暖。
许大茂尖叫着扑过来:“你敢偷工厂的东西!我要去告你!”王建国挡住他,从抽屉里摸出张批条:“许大茂,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厂长签的‘技术测试’申请,陈默同志取灯丝是公事!你要是再闹,我就查你仓库的账——上回少的那箱《地道战》胶片,是不是你拿回家给娄晓娥看了?”
许大茂的脸瞬间白了,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王主任,你、你别血口喷人……”傻柱把他往门口推,指甲掐进他的胳膊:“许大茂,滚远点——再啰嗦,我把你偷放禁片的事捅到革委会!”
陈默把灯丝放进棉裤内侧的口袋,指尖还留着余温。王建国递给他一杯热水,蒸汽模糊了眼镜片:“陈默同志,刚才的事……对不住,我之前也犹豫。但许大茂最近跟革委会的李爱民走得近,总说要抓‘封建迷信分子’,你得小心。”
陈默喝了口热水,暖流传遍全身:“王主任,谢谢你相信我。”王建国摆了摆手,指了指窗外的宣传栏:“我信的不是什么风水——是你帮工厂办了实事。这年头,能办实事的人不多了。”
走出工厂时,太阳已经爬到头顶。陈默摸着口袋里的灯丝,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五行信物收集完成——四合院阵眼将于今晚子时完全激活。”他抬头望着工厂的烟囱,白烟飘向天空,像条银色的龙。
傻柱啃着从食堂顺的馒头,含糊不清地说:“晚上去我家吃——秦淮茹炖了红烧肉,小当说要给你看他的拼音本,上次你帮他调了作业桌,他测验考了满分!”陈默笑着点头,口袋里的灯丝贴着他的腰,像颗跳动的心脏。
路过四合院门口时,聋老太太正坐在台阶上剥毛豆,猫趴在她脚边。她看见陈默,招了招手:“默儿,过来——我煮了糖水梨,放了冰糖,甜得能漱嗓子。”陈默走过去,接过碗,梨汤的甜香裹着热气扑进鼻子。聋老太太摸了摸他的口袋,笑了:“找到了?”陈默点头,她的手像老树皮,却暖得像灶火:“你爷爷当年说过,五行凑齐,就能看见‘回家的路’——但你得想清楚,哪条路才是你的家。”
陈默捧着碗,梨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远处的老槐树沙沙作响,枝桠上的灯泡亮着,橘红色的光像团不会熄灭的火。他摸了摸腕上的墨玉平安扣,想起系统说的“时空裂隙”,想起穿越前那个凶煞阵的风——原来所有的线索,都绕着“家”字转。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只展开翅膀的青乌。陈默喝了口梨汤,甜津津的,像四合院的日子,像奶奶煮的粥,像爷爷的罗盘指针——原来所谓的“回家”,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心里的那团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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