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闻言头也没抬,手指在平板上一阵快速滑动,没好气地怼道:“买金矿?林大师,您这脑子是不是被灵神星的黄金闪坏了?”
苏晓把平板转向林野,上面罗列着数据,然后她伸出第一根手指:
“首先,全球稍微像样点的、能稳定产出高纯度黄金的大型金矿,早被巨头瓜分完了,非卖品!能买到的,要么是勘探风险极高的处女地,砸几十亿下去可能毛都没有;要么是开采成本高得吓人的贫矿尾矿,你卖黄金的钱还不够付电费和工人工资的!”
“其次,”苏晓伸出第二根手指,“就算真让你找到一个肯卖又靠谱的,从谈判、尽职调查、过户到投产,没个三五年根本下不来!流程复杂到能让你这数据怪头秃!我们等得起吗?南海底下那堆‘金山’等得起吗?”
她最后总结道:“有这闲钱和精力,不如想想怎么把眼前跟国内央行的合作敲定更实在!”林野被怼得哑口无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着一劳永逸嘛……行了行了,买矿不靠谱,我知道了。还是陈先生那条线,还有央行这边更稳妥。”
提到央行,过程倒是比预想的顺利。
通过之前核查时的友好气氛,首都道教总会的牵线搭桥,神秘短信后的电话联系,以及陈先生那边提前做的铺垫,他们很快与相关部门搭上了线。
初步沟通中,对方明确表达了国家对增储高纯度黄金的兴趣,并对他们“矿区”能稳定供应大量99.99%纯度黄金的能力表示认可,并约定三天后进行正式商谈,细节涉及高达两千吨的潜在供应量。
与此同时,与香港陈先生这边的后续出货渠道也需要尽快敲定,一切都似乎在朝着将灵神星宝藏彻底“洗白”的方向顺利推进。
然而,就在林野联系陈先生,准备商讨下一批黄金出货细节时,陈先生却给出了一个略显意外的回复。
“林先生,合作的事情当然要推进。不过这次,我想和你单独面谈。”陈先生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传来,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这边,有一个能解决你们长期、大规模出货根本问题的‘终极方案’。这个方案,涉及一些比较敏感的信息,我认为,暂时只限你我二人知晓为宜。”
单独面谈?终极方案?林野握着电话,心里掠过一丝疑虑。
陈先生是精明的商人,此举背后必有深意,但考虑到双方目前的合作深度,以及陈先生之前所展现出的专业和“诚意”,林野略作沉吟,还是答应了下来:“好,陈先生,时间地点您定。”
挂断电话,苏晓投来询问的目光。
林野将情况一说,苏晓的眉头也微微蹙起:“单独谈?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该不会是挖了什么坑吧?”
“应该不至于,”林野分析道,“之前的合作他很守信,渠道也靠谱。或许真有什么涉及他自身核心利益或者隐秘资源的方案,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去听听看再说。”
为了缓解略显紧张的气氛,也为了回顾一下“星金道长”这个IP的现状,苏晓随手翻看着账号里之前的视频。
当看到林野露脸演示那柄金光闪闪的“黄金剑”,进行所谓的“道家御物术科普”,视频标注着“专业特效+物理原理模拟”时,她忍不住又旧事重提,吐槽道:“看看!我当时就说别用真黄金打造那柄剑!随便用个高强度钛合金或者钨钢,外面镀层金粉不就行了?你非要用纯金!说什么质感好,符合‘金’元素主题!”
苏晓指着屏幕上那柄无论挥砍、格挡、悬浮都笔直如尺、没有丝毫弯曲痕迹的黄金剑,“普通人看个热闹,可能只觉得特效牛逼。但陈先生是什么人?做了几十年矿业和珠宝生意,对金属的物理特性了如指掌!他能看不出问题?”
林野心里其实也一直有点打鼓,嘴上却还硬撑:“当时不是想着文旅IP要突出‘真金白银’的诚意嘛……再说,我也标注了是特效啊……”
“特效?物理模拟?”苏晓气得想拧他耳朵,“你有点基本物理常识好不好!纯金的莫氏硬度只有2.5,比指甲硬不了多少,韧性虽好,但那么长的剑,光是自身重量就足以让它产生明显弯曲了!更别说做出那些迅猛的挥砍动作!任何非特效的实拍,想要让金属剑不弯,只能绑定单个受力点进行操控,像提线木偶。可你这剑,分明是整体刚性十足,完全违背了黄金的物理特性!再看最后这个细节,你把黄金剑放在桌上,收起异能,剑身透出桌面的部分,微微向下弯曲。对这个细节陈先生要是没怀疑,那他才真是白在矿业混了三十年!”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林野瞬间清醒,后背隐隐冒出一层细汗。
他当初只图效果震撼,却忽略了最基本的科学逻辑,留下了如此明显的破绽!
而这,恰恰是陈先生要求见面再细说的依据。
作为深度合作伙伴,陈先生岂会不关注“星金道长”这个与林野紧密相关的火爆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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