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西里斯忧心忡忡地送走了他,表示自己会处理奈菲尔身上的复杂问题,至于以利沙的问题……还是等伊西斯回来之后再说吧。
他搞不定这个。
回来之后的伊西斯:……
美丽的女神问奥西里斯,不可思议:“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
奥西里斯迟疑:“不然……呢?”
伊西斯扶额:“好吧。”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影响,那位客人的性格肉眼可见的温和,根据她从其他神系那里听来的东西,以利沙完全是一款全自动救世主,放在那里自动生效。
埃及么……暂时遇不到什么问题,只是伊西斯觉得让他一直待在亡者之城有点太委屈了,但既然客人这么想,那也无所谓。
伊西斯又问:“你把这件事告诉拉神了吗?”
奥西里斯卡壳:“好像……说了吧?”
拉神每日夜晚都会驾着船从地下世界路过,那是冥界的最外层,木乃伊的亡者之城则是最深处的极乐世界。
因此奥西里斯总能够见到拉神,每次都闲聊几句的话,奥西里斯就忘记自己有没有说了。
伊西斯忍不住叹气,在父母面前依旧是孩童模样的小荷鲁斯走过来,安静地伏在母亲膝头。
伊西斯抚摸他的脸颊,尤其是他的眼睛(荷鲁斯在与赛特的战争中失去了左眼,它象征着月亮),轻声问道:“怎么了?”
荷鲁斯说:“我遇到了叔叔。”
荷鲁斯的叔叔是赛特,也是奥西里斯的弟弟,正是赛特因为嫉妒杀死了奥西里斯,于是赛特后来成为了黑暗的神灵。
荷鲁斯不喜欢这个叔叔,他们曾经爆发过激烈的冲突,荷鲁斯要为父亲报仇,赛特则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尽管这个利益似乎是不正当的。
但在夜间,拉神穿越地下世界的时候,赛特又是拉神的保护者,会在船头或者船尾,挥舞长矛,保证拉神安全地到达黎明。
伊西斯问:“他说什么了吗?”
是的,她确实仇恨赛特的,赛特杀死了她的丈夫,但这种仇恨在漫长的时间逐渐变得平和了起来,在不提到某些事情的时候,伊西斯还是很温柔的。
荷鲁斯说:“他想见父亲。”
奥西里斯:“……欸?”
这里怎么还有他的事情?
*****
老妇人奈芙蒂斯(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位女神,她是伊西斯的姐妹),她重新见到了以利沙,在他去见法老后。
老妇人眨眨眼睛,露出温柔的笑,即使这个笑容在木乃伊脸上多少有点狰狞,但这段时间他已经看惯了。
以利沙说:“很感谢您这段时间收留我。”
“怎么?你要抛弃可怜的老婆婆了吗?”
老妇人奈芙蒂斯笑着说:“我可是很能打的,死在我猎刀下的赫梯人可是很多的。”
以利沙被老妇人拉住:“走吧,我们回去……”
“汪汪汪!”
狗叫的声音传来,以利沙猛然回头,觉得这声音实在是熟悉极了。
但是回头之后,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片浓雾在城市中升起。
老妇人奈芙蒂斯看到雾气后突然脸色大变,其他行走在街上的人发现雾气之后,也立刻回到家中,紧闭门窗。
“走!”
浓雾升起,是阿佩普要作恶的征兆,拉神总是在地下世界与阿佩普战斗,但这怪物有时会影响到这里来……你知道的,死者之国实在不能说离这怪物很远。
“不用担心,陛下会解决这一切的。”
伟大的、仁慈的奥西里斯。
古埃及的第一位国王。
浓雾弥漫,四面的人和四面的墙全部都被掩埋,浓雾像是白色的沙尘暴,盖掉了一切。
老妇人奈芙蒂斯熄灭了油灯:“在这个时候,睡觉最安全。”
睡着了的木乃伊,是没有生命的静物,阿佩普不会发现他们。
老妇人沉沉地睡过去,以利沙却睡不着,他还在想那个时候听到的狗叫。
那是苹果吗?
应该是吧?
但是为什么在这里可以听到苹果的声音呢?
“蠢狗。”
兰夏尔不悦地揪住苹果脖颈上的长毛:“你在叫什么?”
法老王顺着傻狗的视线去看那片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傻狗看起来激动得要死,要不是被他按着,简直就要扑过去狂舔一样。
……
“哪里有谁在?”
兰夏尔揪着狗头问:“你的前主人?”
苹果凶凶地回头:“汪!”
才不是前主人!
兰夏尔有点怀疑:“看起来还真是……”
那里没有人在啊……
兰夏尔想起了之前他走在那个地方,却没有被任何人看到的事情。
他冷不丁地问身边不敢出声的侍从:“今天是什么日子?”
侍从恭顺地弯下腰,正要答话的时候,外面突然有禁卫军冲进来:“陛下!尼罗河泛滥了!”
兰夏尔拧起眉:“怎么回事?”
尼罗河的泛滥期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绝对不可能是今天。
“陛下,快点撤到高处吧!”
“不。”
兰夏尔狠狠揉了一把狗头,他想,今天这傻狗的不对劲,和尼罗河突然泛滥,说不定有关系。
兰夏尔就是这么敢想。
法老王冷静地问:“堤坝还能撑住吗?”
“不、不太行……”
“去撤离群众,把奴隶们也捎走。”
之前禁卫军被兰夏尔丢出去查贪污腐败的祭司,现在正好都在堤坝附近。
兰夏尔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傻狗:“你还能看到他吗?”
“呜……”
没了。
兰夏尔一个翻身坐在苹果背上,小马驹一样的狗足够坐的下一个人。
“去找他。”
法老王笃定地说:“他一定还在附近。”
兰夏尔在这方面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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