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系统界面上那条刚传出去的假消息，手指在玉符边缘轻轻划过。信号源还在动，说明他们信了。但这不够。一个内鬼能骗一时，骗不了一世。真正要稳住局面，得让三族绑在一起，谁也退不了。
南岭的事刚压下去，麒麟族那边就传来风声——有长老主张退出联合防御，说我们龙凤联手是拿他们当炮灰。这话说得难听，但我不怪他们。换了是我，听到罗睺的名字也会犹豫。
可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我一步踏出南岭主峰，直接瞬移到麒麟谷外。夜风吹得衣角翻飞，远处山门上挂着的青铜铃铛响了一声。守门的两名麒麟卫立刻抬手拦路。
“祖龙驾临，未得召见，不可入内。”
我说：“我要见始麒麟，现在。”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一道厚重的身影从山谷深处走来。始麒麟披着暗红战甲，额前独角泛着微光，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大地脉搏上。
他在十步外站定，声音低沉：“你来得真快。”
“事情拖不得。”我说，“我知道你们在开会，讨论要不要继续联盟。”
他没否认，只问：“你觉得呢？”
我没回答，而是打开融合系统，调出一段加密指令的残片。这是刚才那个隐藏信号源发出的，内容只有半句：“……分化三族，先乱其心。”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把信息投射到空中，“就在南岭出事前两天，同样的指令发到了凤族边境哨所附近。罗睺不想打硬仗，他想让我们自己散伙。”
始麒麟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可你说这些，是为了龙族利益，还是为了整个洪荒？”
“都一样。”我说，“今天是他挑拨麒麟，明天就能策反龙族内部的人。我已经抓了一个，但肯定还有下一个。只要我们分开，他就永远有机会。”
他沉默片刻，转身道：“进来谈。”
议事殿里灯火通明。十几名麒麟高层围坐在石台旁，气氛凝滞。几个年长的长老看到我进来，眉头皱得更紧。
“祖龙亲至，有何贵干？”一位白须长老开口。
“我想知道，你们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脸色变了。
“我们没躲。”另一人站起来，“但我们也不能白白送死。龙族有北渊假营诱敌，凤族能焚毁祭坛，我们呢？我们只有血肉之躯！拿什么拼？”
我没动怒，而是启动系统，将麒麟族地脉灵流图投在殿中。画面缓缓展开，一条淡金色的脉络贯穿整座山脉，但在西北角，有一小片区域正被黑气缓慢侵蚀。
“你们的地脉，已经开始腐化了。”我说，“这不是战斗造成的，是魔气渗透。如果三年内不反击，你们的觉醒池会彻底失效，下一代麒麟再也无法开启血脉之力。”
满殿寂静。
一位女长老低声问：“这图……真的？”
“你可以派人去查。”我说，“或者等它烂到家门口再看。”
始麒麟走到图前，伸手触碰那片黑斑。他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我们一直以为只是气候异常……”
“不是异常。”我打断他，“是精准打击。罗睺专挑古老族群下手，因为我们身上的血脉对他有用。你们的名字，早就列在他的献祭名单上了。”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那位白须长老仍不肯松口：“就算如此，我们也该自保，而不是跟着你们冒险。”
“自保？”我冷笑，“你觉得你现在就是在保全族群？等他把你们的地脉全毁了，你还拿什么自保？等他把你们一个个抓去炼魂的时候，你再说‘我本不想惹事’？”
“够了！”始麒麟突然喝道。
所有人安静下来。
他看向我：“你有什么计划？”
“不是我有什么计划。”我说，“是我们必须一起做点什么。我已经和元凤达成共识，南岭防线由龙凤共守。现在，轮到麒麟。”
“你要我们签盟约？”
“不止是签。”我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放在石台上。它通体青黑，表面刻着盘龙纹路，中央有一道裂痕，像是曾经碎过又被修复。
“这是我用祖龙精魄封印的‘共命契引’。”我说，“一旦缔结，龙族若背盟，我先陨落。生死同担，荣辱与共。”
殿内没人说话。
良久，那位白须长老才开口：“这么重的誓……你何必？”
“因为我需要你们。”我说，“不是利用，是需要。没有麒麟的地脉镇压阵眼，龙凤两族撑不过三个月。你们不是配角，是支柱。”
始麒麟看着那枚玉符，慢慢抬起手。他指尖凝聚出一道赤金光芒，那是麒麟本源印记。他将它轻轻按在玉符上。
嗡——
玉符震动，龙纹与金光交织缠绕，裂痕处泛起微光。
“联盟不止于利。”他抬头看我，“更在于义。从今日起，麒麟与龙凤共进退。”
几位长老互相对视，终于有人点头。那位女长老起身说道：“我支持。”
白须长老叹了口气：“既然首领已决，我等不再反对。”
我拿起玉符，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微弱共鸣。系统提示：【三族联盟信任值达到临界点，解锁联合防御核心协议】
还没完。
我转向始麒麟：“接下来我会做些动作，可能会让外界觉得龙族主力南下。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只需说不知情，但不要否认。”
“你在设局？”
“我在抢时间。”我说，“只要他们以为我们要反攻，就不敢轻举妄动。而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布防。”
他点头：“麒麟族不会泄露半个字。”
我收起玉符，走出大殿。
夜风更大了，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我站在圣崖边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漫天星斗。远处洪荒大地一片漆黑，唯有几处火光零星闪烁。
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那个隐藏信号源又上线了。
这次它传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确认龙族主力异动，目标南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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