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在抖。
我盯着手中那枚残破的信符,血迹已经干了,边缘裂开一道细缝。系统警报还在响,声音很轻,像是贴着耳膜震动。赤翎站在我面前,喘得厉害,羽毛上的焦痕冒着微弱青烟。
“他们挖地脉核心。”他又说了一遍,“不是为了破坏,是为了取东西。”
我抬手打断他。脑子里转得很快。罗睺把主力调去南岭,北渊空虚,这本来是我们的机会。但现在,地下三百丈有动静,还跟初代魔魂碎片有关。这不是巧合。
是有人先动了手。
我转身走向主殿深处,脚步没停。赤翎跟上来,一句话不敢多问。我在半道上召了暗卫统领,下令封锁北渊矿区入口,只准进不准出。再派三支小队潜入监测,不许交战,只许回传情报。
做完这些,我才走进议事厅。
融合系统立刻弹出界面。我把刚才收到的信息全部导入,启动战役推演模块。地图铺开,红点代表魔气聚集区,蓝点是我们能调动的兵力,黄线是预估的后勤通道。数据滚动了几轮,系统给出三套方案。
第一套:强攻南岭,正面突破。胜率四成,伤亡极大。
第二套:分兵两路,一路佯攻南岭,另一路从西侧绕击。胜率五成五,但时间拖得久。
第三套:放弃南岭诱敌,直接以北渊为突破口,集中三族精锐突袭罗睺老巢。胜率六成八,前提是对方主力未回防。
我选了第三套。
刚确认,门外传来脚步声。元凤到了,身后跟着两名凤族将领。她羽色比平时暗了些,眼角有疲惫,但眼神很利。始麒麟也来了,四蹄落地时震了下地板,角上挂着露水,显然是刚从族地赶来。
“你叫我们来,是不是要动手了?”元凤开门见山。
我没回答,先把系统画面投在空中。她们都能看懂。南岭方向密密麻麻都是红点,北渊却稀疏许多。
“罗睺以为我们会打南岭。”我说,“所以他把主力调过去了。但他没想到,我们根本不想打那儿。”
始麒麟低头看了会儿,抬头问:“那你打算去哪儿?”
“北渊。”我指着地图最深处,“那里有一条秘密通道,直通他本营后方。现在守卫最少,防御最弱。我们三个一起上,一锤定音。”
元凤皱眉:“可南岭那边还在打。我部下刚报,又有哨所被袭。”
“那是假动作。”我调出实时监控画面,“你看这些魔军部署,表面密集,内部空心。他们在演戏给我们看。”
她沉默几秒,忽然冷笑:“所以你是想让他们继续演?我们趁机抄老家?”
“对。”
始麒麟哼了一声:“风险不小。万一底下那股气息是罗睺设的局呢?”
“有可能。”我承认,“但现在不出手,等他主力回撤,就更没机会了。”
议事厅安静下来。
元凤来回踱步,翅膀微微张开又收起。始麒麟用角顶了下桌角,发出闷响。我知道他们在权衡。一个是要不要赌,一个是怎么赌。
“我可以带凤族去南岭。”元凤突然停下,“做佯攻。让敌人以为我们要夺回失地。”
我点头:“你吸引注意力,始麒麟带麒麟族从西线穿插,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和退路。”
始麒麟咧嘴一笑:“剩下就是你带着龙族,从北渊钻进去,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没错。”
他重重踩了下地:“行!我早就受够缩着打了。这次咱们主动掀桌子!”
元凤也笑了下:“你算得准,也敢赌。好,我凤族当先锋。”
我打开通讯阵盘,分别接通三族统帅。命令一条条发出去:龙族主力集结祖龙台下,凤族整编战翼部队,麒麟族调度地行军阵。所有装备检查两遍,法宝充能必须达到九成以上,每人配发三枚应急玉符,确保联络畅通。
然后我走出主殿,登上九龙台。
校场已经满了。龙族战士排成方阵,鳞片泛着冷光,呼吸整齐。远处凤族的火焰羽翼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麒麟族的队伍正从地脉通道缓缓升起,蹄声沉稳。
但我注意到,有几个年轻龙卫脸色不对。他们站在前排,手按兵器,身体却轻微晃动,像是踩在不平的地面上。地脉还在震,虽然很轻,但他们血脉敏感,感知更强。
我跳下高台,走到那几人面前。
“你们是新晋的?”我问。
其中一个点头:“三个月前通过试炼。”
我伸出手,掌心贴上他的额头。龙族血脉共鸣术立刻启动。一股暖流顺着接触点扩散,他的身体慢慢稳了下来。我又对旁边两人用了同样方法。
回到台上,我接入融合系统,开启镇魂频率。一层看不见的波纹扩散出去,覆盖整个校场。躁动的人群逐渐平静,队列重新整齐。
各族统帅开始逐队点验。
龙族这边由狴犴负责,他拿着名册一个个核对,法宝、符箓、通讯玉符全都登记在案。凤族那边赤翎亲自带队,每支战翼都做了充能测试。麒麟族最麻烦,因为他们习惯靠地脉感应行动,我让始麒麟安排专人检测每个战士与地脉的连接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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