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被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键盘敲击声填满,敖蝶芙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守着灶台边的小桌啃编程题,傍晚又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借着夕阳的余晖整理笔记。
叶修辰发的备赛资料堪称宝藏,考点梳理得条理分明,真题解析更是细致到每一个代码步骤的逻辑。敖蝶芙对着资料啃了两天,越啃越觉得自己底子薄弱,那些看似简单的函数嵌套,稍不注意就会绕进逻辑死胡同里。
她犹豫了半天,点开和李慕斯的聊天框,敲下一行字:慕斯,你真的要报名那个竞赛吗?要不要一起组队?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李慕斯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屏幕里的李慕斯刚洗完头,发梢还滴着水,耳朵上的助听器闪着细碎的光。她没开声音,直接切了屏幕共享,桌面上跳出两个醒目的文件夹——一个标注着竞赛考点梳理,一个写着真题错题集。
“组队。”李慕斯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白色的光标在屏幕上跳跃,“两个人讨论比一个人死磕效率高。”
她点开考点梳理文件夹,里面的内容比叶修辰的资料还要细致,不仅标了重点难点,还附了好几页手写的拓展思路,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敖蝶芙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忍不住在屏幕这端咋舌:你也太厉害了吧!
李慕斯弯了弯嘴角,敲了句俏皮话:笨鸟先飞,我记不住,就多写几遍。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约定了每天的备赛时间。上午各自啃知识点,下午两点准时视频连线,一起刷真题,遇到难题就对着屏幕打字讨论。
李慕斯的逻辑能力极强,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敖蝶芙代码里的漏洞。有一次,敖蝶芙卡在一道循环题上,折腾了一上午都没头绪,李慕斯看完她的代码,直接标红了一行:循环变量初始值错了,你把0写成1了,后面全跑偏。
敖蝶芙盯着那行红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慕斯像是看穿了她的窘迫,又补了一句:我上次也犯过这个错,还被叶修辰调侃了一顿。
提到叶修辰,敖蝶芙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原来只是因为兴趣相投才走近的。敖蝶芙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悄悄散了些。还没来得及细想,李慕斯就切了话题,把一道新的真题甩到屏幕上:别走神,刷题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备赛进度肉眼可见地推进。敖蝶芙的代码越写越流畅,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逻辑题,如今也能慢慢捋出思路;李慕斯则借着讨论的机会,把自己的解题技巧拆解得更细致,偶尔还会分享一些听障带来的小麻烦——比如戴着助听器长时间对着屏幕,耳朵会有点闷,又比如遇到语音讲解的资料,只能靠文字转写一点点啃。
这天下午,两人正对着一道压轴题争论不休,敖蝶芙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叶修辰发来的。
备赛进度怎么样?遇到难题可以随时问我。
敖蝶芙看着那条消息,指尖顿在屏幕上,半天没动。
屏幕那头的李慕斯注意到她的走神,敲了句:怎么了?
敖蝶芙回过神,飞快地回了句没事,然后对着叶修辰的对话框,小心翼翼地敲下一行字:暂时还没有,谢谢你啦。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窗外的夕阳正好,把院子里的梧桐树影拉得老长,这个寒假,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日子一天天碾过寒假,敖蝶芙和李慕斯的备赛节奏越来越紧凑,可默契之下,也藏着不易察觉的分歧。
这天下午,两人卡在一道算法优化题上。敖蝶芙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敲字:用暴力枚举法吧,思路简单,我能保证正确率,就是耗时久一点。 她打心底里觉得,以自己的底子,稳一点总没错。
屏幕那头的李慕斯却立刻反驳,光标在文档里划出醒目的横线:不行,竞赛里时间复杂度是扣分点,暴力法过不了测试用例,得用动态规划。 她的字里行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些天的磨合让她清楚,竞赛比的从来不是“做对”,而是“做好”。
敖蝶芙看着那行字,心里有点发堵。她不是不知道动态规划更好,可那些绕来绕去的状态转移方程,她怎么都啃不明白。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她才闷闷地回:可是动态规划太难了,我试了好几次,连状态定义都搞不清。
李慕斯的回复来得很快,带着点急:难就多练啊,总不能一直躲着。你总想着稳,可竞赛不会等你慢慢来。
这句话像根小刺,扎得敖蝶芙鼻尖发酸。她想起自己藏起来的那张不及格的随堂测试卷,想起父母肩上的担子,一股委屈突然涌上来。她敲下一行带着点赌气的话:我就是没你厉害,也没叶修辰的天赋,我只能一步一步来。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屏幕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敖蝶芙以为李慕斯要挂断视频。就在这时,李慕斯的新消息跳了出来,字里行间的急劲散了,多了几分柔软:对不起,我说话太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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