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诡桥初现
2006年的李家村,还保持着许多老辈人传下来的忌讳。村东头那座老吊桥,就是最大的一个忌讳。
桥是六十年代建的,木头早已朽烂,铁索锈成了暗红色,像干涸的血迹。桥面木板缺了不少,窟窿眼儿里能直接看见底下湍急的河水——那河水常年浑浊,泛着黄绿色,即使在盛夏也透着一股子阴冷。
村里老人说,这桥每年都得“吃”一个人。从建成那年算起,不多不少,正好每年一个,全是半大孩子。蹊跷的是,死的都是农历七月半前后,而且都是傍晚天将黑未黑的时候。
李刚那年十五,在镇上念初二。每天上学,他和同村的刘小胖一起走。其实有两条路:一条是绕远的新水泥桥,得走四十分钟;另一条就是这老吊桥,十分钟就能过河。孩子们都贪近,再加上少年人那股子“越不让干越要干”的倔劲儿,他们天天都走吊桥。
李刚第一次觉得这桥不对劲,是那年清明过后。
那天放学晚,他和刘小胖走到桥头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暮色里,吊桥像条僵死的蜈蚣,横在河面上。桥那头是一片荒坟地,几棵老槐树张牙舞爪的剪影,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显得格外狰狞。
“今天……咱们绕路吧?”刘小胖声音有点发虚。
李刚心里也打鼓,但嘴上硬:“怕啥?天天走都没事。”
两人上了桥。桥身立刻晃悠起来,“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傍晚传得老远。走到桥中间时,李刚无意中往下看了一眼。
河水在暮色里黑得像墨,可就在那片漆黑中,他隐约看见水里有个白乎乎的东西在往上浮。那东西很模糊,像个人形,又像是一大团水草。它浮到离水面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住了,然后……好像转了个头,朝桥上看。
李刚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抓住刘小胖:“你看水里!”
刘小胖低头时,那白影“噗”地沉下去了,只剩一圈涟漪慢慢荡开。
“啥也没有啊。”刘小胖莫名其妙。
李刚没说话,拽着他快步过了桥。走到对岸再回头,桥还在微微晃荡,仿佛刚才有什么东西从桥上下去,进了水。
二、夜路独行
农历七月十二那天,刘小胖去镇上亲戚家吃席,放学没跟李刚一起走。李刚一个人磨蹭到天擦黑才动身——他实在不想一个人过那座桥。
从学校到桥头这三里路,平时和同学说说笑笑不觉着远,今天却走得心惊胆战。路两边是高过人头的玉米地,黑黢黢的,风一吹哗啦哗啦响,像有无数人在里头走动。
更瘆人的是,李刚老觉着背后有人跟着。
不是错觉。他能听见脚步声,很轻,但和他的步调完全一致——他快,那声音就快;他慢,那声音就慢。有几次他突然停步回头,玉米地里只有摇晃的秆子,啥也看不见。
走到离桥还有百十米时,李刚看见桥头站着个人。
暮色太重,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出是个矮矮的身影,背对着他,面朝河水。李刚心里一松——有人就好,可以结伴过桥。
他加快脚步,离那身影还有二十来步时,喊了一声:“喂!过桥吗?”
那人没回头,也没应声,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李刚心里犯嘀咕,又走近几步。这下看清楚了,那人穿着身旧式的蓝布褂子,梳着两条麻花辫,看身形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可她站的位置太靠边了,半个脚掌都悬在河岸外,只要身子稍稍往前一倾,就会掉下去。
“你……小心点!”李刚又喊。
女孩慢慢转过头。
李刚倒吸一口凉气——那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肉色,像被人用抹布擦去了眼睛鼻子嘴。可李刚分明感觉到,她在“看”他。
女孩抬起手,指了指桥,又指了指河水,然后身体向后一仰,“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没有水花,没有挣扎声,就像一块石头沉了下去。
李刚腿都软了,连滚爬爬跑到桥头,趴在岸边往下看。河水黑沉沉的,什么也没有。刚才那一幕,仿佛只是个幻觉。
可他低头时,看见岸边湿泥地上,有一串小小的脚印——从玉米地延伸出来,到岸边消失。脚印很新鲜,边缘还在渗水。
三、水下鬼手
李刚不敢再多待,跌跌撞撞上了桥。
桥晃得比平时厉害,“嘎吱”声里夹杂着另一种声音——像是很多人在低声说话,含混不清,又像是水流穿过桥墩缝隙的呜咽。桥板在脚下颤动,仿佛整座桥是活的,正在呼吸。
走到桥中间时,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左脚踩下去,一块早已朽烂的木板“咔嚓”一声断裂。李刚整个人往下一沉,右腿悬空,全靠双手死死抓住了旁边的桥索。
冰凉的河水瞬间淹到了大腿。奇怪的是,七月天的河水竟然刺骨地冷,像寒冬腊月的冰水。更怪的是,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擦着他的小腿过去,滑腻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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