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第二个周末到来。
斯科特依旧在星期六一早便进了有求必应室开始一天的高强度学习。
即使在中午的休息时间，他依旧在做变形术实验。
海莲娜的书房内，他正盘腿坐在地毯上，一只监听蝙蝠在他面前飞舞。
随后，他果断的挥舞魔杖，施了一个变色咒。
“变颜幻色！”
魔咒的光束准确的击中蝙蝠，但是下一秒……
咔、咔咔。
木材碎裂的声音不断在书房内响起。
那只蝙蝠在被魔咒击中后并没有改变颜色，而是瞬间动作僵硬，退化成了木雕，随后裂开，碎了一地。
少女海莲娜一直坐在斯科特附近的一幅画中看着他的动作，此时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在做什么呢？”她有些不满的说，“是谁说不会弄脏我的书房？”
“抱歉。”盘腿坐在地上的斯科特直起腰。
他挥了挥魔杖，地毯上溅得到处都是的木渣便消失一空。
接着，他又从变形蜥蜴皮袋中掏出一只已经铭刻过古代魔文的蝙蝠木雕，用变形咒将其变成了活生生的蝙蝠。
这一次他没有再贸然使用魔咒，而是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你到底在做什么？”画中的少女海莲娜又问了一句。
斯科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我在做变形术实验。”
他伸出手，让蝙蝠停在他的手指上。
“这是一只监听蝙蝠。”他轻声说，“我事先在木制雕像上刻画了有监听作用的魔文，使得这只蝙蝠可以远距离把它听到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少女海莲娜惊叹出声，“对刻画了如尼文的物体施变形咒？这简直闻所未闻！难怪母亲会主动收你为学徒。”
斯科特没有回答，继续盯着自己手上的蝙蝠。
少女海莲娜却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不同的魔咒会给物体施加不同的状态，变形咒也可以说是一种状态，但不同的状态之间是会互相影响的……”
少女应该是明白斯科特所做到的事意味着什么。
“如果是作用相近的魔咒还好，但如尼文的运行与魔咒是不同的体系。”
海莲娜的声音越来越大。
“在这只蝙蝠身上，按理来说如尼文的运行与变形术的维持在魔力的表现上是很难相容的，但你却做到了！”
“是的，我做到了。这一点倒是不算太难，包括对单纯的变形术产物施加魔咒……”斯科特说，“但难的是……”
他捏了捏手中的魔杖。
“难的是如何让三者共存。”
“三者？”画中的少女海莲娜大声问。
斯科特随意的点了点头。
“变形咒、魔咒，在加上如尼文，三者共存？”少女又用几乎尖叫的语气问，“你疯了吗？”
“并没有。”
斯科特手上的蝙蝠飞了起来，他再一次挥动魔杖。
“变颜幻色。”
咔、咔咔。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木渣纷纷扬扬的掉落。
“就是这样，你的想法是不可能成功的。”
画中的少女海莲娜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
“这就是在强迫物体在魔力的作用下同时维持三种不同的形态，尝试的后果当然就是崩溃。”
斯科特再次用除垢咒清除了地毯上的木渣。
“三者叠加的确近乎不可能。”他说。
画中的少女说：“是根本不可能！”
斯科特笑了笑，“你原本认为两者叠加也根本不可能，不是吗？”
“这……”少女有些语塞。
但她很快又说：“但同时维持三种状态的稳定比两种要难无数倍！”
“的确如此。”斯科特理所当然的点头，“所以我正在学习、在尝试，并相信有一天我会解开这道题。”
画中的少女海莲娜安静下来，良久没有再说话。
斯科特抬头看过去，就见画中的她正紧紧的盯着他，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斯科特问。
“我在想……”少女轻声说，“思维方式不同，也许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斯科特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少女继续说：“我用观念给自己的魔法设定了上限，但你没有。”
斯科特继续惊讶。
“可惜了……”少女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虽然想通，但也无法去尝试体验了。”
“是……是啊。”斯科特附和了一句。
他很想对画中的少女说——虽然魔法是相信的力量，但只是相信也是没有用的。
不然巫师们也不会有所谓的魔法天赋一说了。
当然，或许画中少女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这并不妨碍她自己骗自己玩，总之斯科特没有揭穿她。
中午休息时间结束，斯科特再次走进了拉文克劳画像所在的内间。
“导师……”
斯科特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腰间的变形蜥蜴皮袋开始了剧烈震动。
“是美狄亚。”他将皮袋拽在手里，对画中的拉文克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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