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林朔过得异常低调。他谨守本分,每日拖着依旧虚弱但已在缓慢改善的身体,完成最基本的操练,其余时间便默默观察,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猎手。
赵二狗被张飞带走后,果然如同投入激流的石子,迅速崭露头角。据闻在张飞亲兵队更为严苛的操练中,他凭借那手扎实得不像话的【基础枪术】,竟能与一些老兵打得有来有回,力量增长速度也远超常人,引得张飞连连称赞,直呼“捡到宝了”。
林朔的系统提示也变得更加频繁:
【目标“赵二狗”修炼“基础枪术”,熟练度提升,反馈点数+0.1。】
【力量属性反馈+0.002。】
【目标“赵二狗”力量突破阈值,反馈点数+1。】
……
短短几天,林朔积攒的反馈点数便突破了5点,力量和敏捷属性也稳步提升到了0.75和0.55左右。虽然依旧远逊于普通士卒,但至少摆脱了那种随时可能咽气的虚弱感,头脑也因智力的微弱加成而更加清明。
他清楚,赵二狗这块“试验田”已经成功,但仅靠一人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技能载体”,更高效地收割反馈,并开始构建自己的班底。
机会很快到来。
刘备军新建,钱粮短缺,斥候探得一股约五十人的黄巾溃兵流窜至附近山中,劫掠乡里。刘备决定派兵清剿,既可练兵,亦可获取些许补给。张飞主动请缨,点齐了百余人马,其中就包括了大部分新兵——既是实战磨练,也是某种程度上的筛选。
林朔,赫然在列。他知道,这是危机,也是机遇。
出征前,刘备照例进行了动员。他站在一块大石上,声音沉痛而恳切:“黄巾为祸,苍生倒悬!我等身为汉室子民,岂能坐视贼寇荼毒乡里?此战,非为杀戮,实为保境安民!望诸君奋勇向前,备,在此备薄酒,待诸君凯旋!”
话语真挚,眼神恳切,仿佛将每一位士兵都视作拯救黎民的希望。新兵们被他感染,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与贼人拼命。
林朔混在人群中,冷静地观察着。他看到刘备在说话时,目光扫过张飞,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那眼神深处,并非纯粹的悲天悯人,更有一丝对这次行动实际收益(钱粮、练兵)的考量。
“仁德是旗帜,更是工具。”林朔心中明悟。
队伍开拔,由张飞亲自率领,一路向山中进发。林朔被分配在队伍中段,负责押运一些简陋的辎重。他注意到,赵二狗作为张飞近期“看重”的新锐,被安排在了前锋位置,隐隐有被当做尖兵使用的意思。
山路崎岖,队伍行进缓慢。张飞性急,不断催促,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临近黄昏,前锋终于发现了那股黄巾溃兵的踪迹——他们占据了一处狭窄的山谷入口,依托地势,搭建了简陋的营寨。
这些黄巾兵大多面黄肌瘦,衣甲不整,兵器也五花八门,显然已是穷途末路。但人数确实有五十左右,而且占据了地利。
“哈哈哈,一群土鸡瓦狗!儿郎们,随俺冲垮他们!”张飞见猎心喜,大吼一声,就要带头冲锋。
“三将军且慢!”一名老成持重的队率连忙劝阻,“贼人据险而守,强行冲锋恐伤亡过大。不若分兵绕后,前后夹击?”
张飞豹眼一瞪:“绕什么后?俺老张面前,没有险地!一鼓作气,碾碎他们!”他根本不屑于用什么计策,信奉的是一力降十会。
命令下达,进攻开始。
张飞一马当先,如同一头狂暴的猛虎,舞动着丈八蛇矛,直接冲向谷口。他所过之处,黄巾兵如稻草般被掀飞,根本无法阻挡。
主力部队紧随其后,发起了冲锋。
然而,山谷入口狭窄,张飞虽勇,但大部分士兵却被地形限制,无法展开,与守在简易工事后的黄巾兵陷入了混战。黄巾兵为了活命,抵抗得异常顽强,一时间,刘备军的攻势竟被阻滞,不断有士兵受伤倒下。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充斥山谷。
林朔所在的辎重队也被要求上前,填补阵线的空缺。他握着一杆临时配发的长枪,心跳加速。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冷兵器的厮杀现场,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战场。他没有贸然前冲,而是依托一辆粮车,观察着局势。
他看到赵二狗在前方奋勇厮杀,【基础枪术】在他手中使得有板有眼,甚至比一些老兵更有效率,已经刺倒了一名黄巾兵。但很快,他就被两名配合默契的黄巾老兵缠住,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而在他不远处,另一名同帐的新兵,叫做李狗剩的,正吓得脸色惨白,握着长矛的手不停发抖,被一名凶悍的黄巾兵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丧命。
就是现在!
林朔心念急转。李狗剩胆小怯懦,但正因如此,若在绝境中获救,其感激和忠诚度会更高。而且,他距离合适,处于战场边缘,干预风险相对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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