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三的蓉城飘着细雨,林风拖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时,潮湿的空气裹着火锅香扑面而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视频:“到哪儿了?你爸在出站口举着牌子呢,红底黄字那个,特显眼。”
他笑着往出口走,果然在人群里看到父亲——穿着件不太合身的羽绒服,手里举着“欢迎林风回家”的纸牌,被风吹得直晃。看到他,老人眼睛一亮,把牌子往旁边一塞就冲过来,接过行李箱时手都在抖:“瘦了啊,在帝都没好好吃饭?”
“吃了,学校食堂挺好的。”林风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爱吃的腊排骨炖藕,还有香肠,都是你爸提前半个月就熏好的。”母亲的声音从父亲手机里传来,“对了,大幂幂啥时候到?我把客房都收拾好了,被套是新换的碎花款,她上次说喜欢……”
林风的耳朵有点发烫。出发前跟父母说要带朋友回家过年,没说是杨大幂,结果母亲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天天念叨着要给“未来儿媳”准备见面礼。
回家的路上,父亲的电动车在雨里慢悠悠地晃。林风坐在后座,看着熟悉的街景——巷口的音像店换成了奶茶铺,小时候常去的串串香摊扩大成了店面,只有墙上的爬山虎还像当年一样疯长。
“你那首《童年》,街坊邻居都在听。”父亲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张阿姨家的孙子,天天抱着吉他弹‘池塘边的榕树上’,说是要学你当明星。”
林风笑了:“我不是明星,就是个写歌的。”
“写歌好,写歌好。”父亲重复着,车把拐进熟悉的巷子时,他突然说,“你妈给你留了间房当琴房,我把阳台封了,隔音,你写歌不怕吵着邻居。”
推开家门,腊排骨的香气瞬间涌过来。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眼睛瞪得溜圆:“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大幂幂今天就到?我这头发还没梳……”
林风刚要说话,门铃响了。杨大幂穿着米色大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大礼盒,头发上沾着雨珠:“叔叔阿姨好,我来打扰啦。”
“快进来快进来!”母亲一把拉过她的手,往客厅里带,“外面冷吧?阿姨给你炖了银耳汤,快趁热喝。”
林风看着杨大幂被母亲拉着问长问短,父亲在旁边笨拙地给她递水果,突然觉得这场景比任何舞台都让人踏实。他悄悄走进厨房,帮母亲盛汤时,听到客厅里传来笑声——杨大幂正在说他跑男里摔进泥潭的糗事。
晚上,一家人围在火锅旁。母亲不停往杨大幂碗里夹菜,父亲则拉着林风喝白酒,说要“讲讲男人间的话”。窗外的雨敲着玻璃,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泡,电视上放着跨年晚会,周董华正在唱《双节棍》,热热闹闹的像首没谱的歌。
“对了,”母亲突然想起什么,“大幂幂,明天跟我们去赶场吧?蓉城的年货市场可热闹了,给你买糖画吃。”
“好啊!”杨大幂眼睛亮了,转头冲林风眨眨眼,“听说还有卖的?”
林风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点暖。他原以为像杨大幂这样的大明星,会不习惯小城的烟火气,没想到她对着母亲的碎花被套能说“真好看”,喝着粗瓷碗里的银耳汤能说“比燕窝还好喝”,这份自然,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动人。
第二天的年货市场挤得水泄不通。母亲拉着杨大幂在糖画摊前挑图案,父亲则带着林风去买春联。“就要这个‘春风入弦’,”老人指着红纸上的字,“跟你写歌应景。”
杨大幂举着个孙悟空糖画跑过来,鼻尖冻得通红:“林风你看!像不像你演的孙悟空?”她指的是林风小时候在学校联欢会演过的小品,照片被母亲翻出来给她看过。
周围有人认出杨大幂,掏出手机想拍照,却被“琴弦上的云”拦住了——她老家就在蓉城,听说林风带杨大幂回家,特意带着几个本地粉丝过来“护航”。
“大家别拍照啦,”女生笑着说,“让他们好好逛个年市呗。”粉丝们立刻附和,有人还往杨大幂手里塞了袋本地特产的花生糖:“大幂姐尝尝,林学长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杨大幂看着手里的糖,又看看被粉丝围住说话的林风,突然拿出手机发了条微博:“蓉城的雨是甜的,糖画是脆的,有人的童年藏在这条巷子里[心]”配图是林风蹲在春联摊前选字的背影,背景里能看到举着糖画的自己。
微博瞬间炸开了锅:
“‘风遇幂’:啊啊啊是蓉城年货市场!我昨天还在那儿买香肠![抓狂]”
“‘林间听风’:林学长蹲下来的样子好乖!跟《童年》里的插画一模一样[抱一抱]”
“‘木易林’:重点是‘有人的童年’!这个‘有人’是谁我不说[狗头]”
“‘风语者’:本地粉丝已就位,保证不打扰他们逛吃,但偷偷说一句,大幂姐选的糖画跟林学长一样帅[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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