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黄怀玉的期望落空了。
九尾菲儿策划的高热蒸汽战术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戍卫部队赶下了城墙。
“光靠禁卫骑士恐怕拦不住龙魔。”
黄怀玉蓦然色变，担忧道。
不一会儿，他便见到两位恶业使徒轰开第一道城门，信步走入门洞。
老实说，黄怀玉不认为恶业组织会在情报上落后于单枪匹马奋斗的自己。
他们敢来，想必是有了解决核心层封印的办法。
而假如龙魔先他一步进入大图书馆最深处，恐怕不会好心到将那枚烛九阴源质留下。
埃特纳风雨飘摇、国小力微，力量翻十倍也不如印迪斯。
而恶业要比阿萨强上不止一筹。
南赡密库那种“只取所需”的“留面子”，这里未必会再发生一次。
黄怀玉心焦起来。
但在他开口之前，风连云先一步说道。
“等不及飞光了，我们必须得介入！”
多摩大图书馆内高价值资源无数，一开始就在特处局的最高关注名单上。
在“占领莱瑞安”运动衰颓后，东华更是视之如囊中之物。
无非本来打算徐徐图之罢了。
此外，恶业也是特处局的敌对方——追命搏杀尼尔后，双方在部分次要战线屡有摩擦。
考虑到“此消彼长”，否决更不能作壁上观。
“正合我意！”
黄怀玉没有任何理由不同意。
“地狱火还守在堤道，我们不能与他纠缠。”
他紧接着提议道。
“不如先绕远点，从侧面奔跑穿越水面？”
“凌波微步”正是他之前设想过的方案。
“不，我有更隐蔽的办法。”
风连云摇头否决道。
不久后，借着杂物和车辆的遮蔽，两人自一处接水阶梯下海。
他们身上携带的电子用品都是特需制造，防水能力出色。
“憋气，然后保持身体静态，大约需要三十秒。”
风连云说道。
两人拉好全身衣物拉链，确认腋下的隐藏枪套闭合良好。
他们同时屏息入水。
夹克鼓胀浮起，被黄怀玉挤出大量气泡。
没有打水，使徒任由自己沉入五米深的人工海床。
视野迷蒙，他看到海床上长满了绿色海草与各式贝类，泛着莹莹绿光。
水流声波动，是风连云靠到背后，伸过双手环抱住黄怀玉腰肋。
两人身体横置水中。
三，二，一。
风连云手指轻拍三下，神通力最大功率激发。
黄怀玉感觉自己就像是驾驶超跑，干下了一脚地板油。
饕餮引力被分散作用在厚重水体，并反过来提供给二人可观的加速度。
三千牛的牵引力，两人共一百五十公斤的体重。
扣除流体阻力，他们的加速度还有十米每秒方不止。
这是一场发生在水中的水平方向自由落体。
不过二十几秒，两人竟然跨越了四百米的开阔水域，直达大图书馆脚下礁岩。
“呼，你有这一手，原地起飞也不在话下啊？”
黄怀玉探出水面，单手扶住岩体，赞叹道。
即使已步入超凡，自由飞翔依然是许多人的向往。
“可以做到，但是很累。”
风连云顺了顺呼吸，回道。
二十几秒的持续施展能力，给他带来的消耗极为明显。
“你需要休息吗？”
黄怀玉的问话刚出口，两人按着岩石的手掌便同时感受到震动。
正是正厅内，龙魔一击击溃卫戍部队的神通余波。
“来不及了。”
风连云长吐口气，与黄怀玉对视一眼。
两人跃出水面，沿着高墙朝上攀爬。
······
同一时间，大图书馆内。
第一重正厅后方，是挑高直达房顶的休息区域。
此处的建筑结构原本类似于高墙与楼宇间的回廊，只是顶部加上了一体化的明窗遮盖。
回廊里，名贵沙发与展柜交错陈列，被天顶洒下的光块划分出明暗。
远远看去，颇像是一幅立体的油画。
这里无人守卫——卫戍部队的权限不允许他们继续深入。
穿过这片十米宽度的休息区，九尾与龙魔进入第二重区域。
多摩三千年传承之物，除去少量置于王宫，大部分在此珍藏。
禁卫骑士的防区也由此开始。
菲儿漫步而入，单手架剑于肩，轻盈地打了个响指。
第三方视觉中，她的形象被掩去，身边两米之外，具现出了一位新的九尾。
神态鲜活，纤毫毕现；不论表面还是气息，都与本人无异。
然后，一真一假两位菲儿同时前进。
数十秒后，龙魔也跟进此间。
但他始终遥遥缀着九尾，不与她同行。
大图书馆的第二重区域分为两段。
外围是曲折廊道，其中陈列物多为常规意义上的古董财宝——包括历代多摩王的战甲与武器、订购或抢夺来的珠宝、最喜爱的日常用品、巧匠敬献的玩物等等。
至于内段，则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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