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永胜听着莫凡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之色，：“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你得没错，我是准备放弃收债业务这一块。咱们就来谈谈合作的事吧。”
莫凡：“既然封经理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接了，我觉得咱们真没什么合作的可能。”
封永胜皱了下眉头，：“你这是看不起我封某人吗？”
莫凡淡淡一笑，：“我看不起你手下的人，连带着确实也有一点看不起你。”
封永胜面容一肃，虽然仍是端坐不动，给饶感觉却完全变了，好似成了一只盘踞在山头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扑下来，将敌人撕成粉碎。
莫凡见封永胜眼中精光一闪，顿时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用比较通俗的法，似乎可以叫做杀气。
当然，此杀气非彼杀气。绝非武侠玄幻里，能令地色变群邪辟易的那种，而应当属于个人气质的范畴。
个人气质这个东西比较抽象，属于旁观者的主观感受，只可意会难以言传，而且只有在见识过之后，心里才会建立一种相应的概念。
其实这种所谓的气质，是身态体貌、学识修养、人生阅历以及成长环境、社会地位等等因素在一个身上综合反应的外在表露。
就像人们常的，书读多了就会有书卷气，死读书读傻了叫书呆气。智商高学东西快，那就叫资聪颖有灵气。整谈论诗词歌赋、绘画音乐，以彰显很有艺术修养，这个叫装B艺术气。
所以同样的，揍人揍多了，就会有凶气；如果是杀人杀多了，那就有杀气了。
在太平盛世法治社会里，杀一个人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更别是杀很多人了，故而在日常生活中，有杀气的人是很少很少的。
对于普通人来，因为不知何为杀气，所以都会将之误以为是凶气，只会觉得某人看着很凶，笑起来都让权寒。而经历过杀戮收割过人命的人，却能很容易分辨出来。
有杀气的人又分两种：一种是违法的亡命之徒，另一种则是在规则之内杀人。虽同样是杀人，但由此产生的心理反馈却完全不同，外在表露便会有很大差异。
以莫凡的观察，封永胜是属于后一种，于是不由对这个人更感兴趣了。
封永胜同样也在观察莫凡，他发现这个销售员很不简单，不仅看出了他的意图，而且处在这个环境下，仍能够泰然自若，丝毫不露惧色，真不知是哪来的这份胆识。
大人物封永胜见过不少，既有身家亿万的富豪，也有身居要职的政客。平常看起来高高在上派头十足，但若是孤身落在一帮凶恶之徒手中，大多会变了模样，纵不至于晕倒昏厥大便失禁，也会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真正能够做到泰山崩于眼前仍神色不变的，终究只是极少数人。
当然，他那些手下和穷凶极恶之徒相比差得还远，但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普通人在面对那一帮人时，心中的压力绝对不。要是连人都唬不住，公司的生意也就没法做了。
不过很显然，这个叫莫凡的销售员一点都没有被唬住，并且还敢和自己对视，目光从容淡定，连一丝紧张慌乱的情绪都看不出来，这是让封永胜尤为诧异的。自打他带着这帮兄弟开始讨生活起，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没有话。
片刻后封永胜突然笑了，：“你这还是偏见。”
莫凡微笑着：“实话，对你们这个行业我没什么偏见，顶多是对你们这些人有点偏见。”
这时阿超提了几瓶啤酒进来，听到莫凡的话，立时便瞪起了眼睛，：“子，你什么意思？”
莫凡指了一下阿超对封永胜：“对于这种人才，除了讨债收账之外，我是真想不出来，他还能干什么。”
封永胜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阿超把啤酒放在了茶几上，突然间回过味来，怒目对莫凡道：“你欠揍是不是？”
莫凡却看都不看他，只看着茶几上四瓶外面带着些水汽的冰镇啤酒，心想，上班时间以啤酒待客，也就是这种公司才会有吧，大概他们都把这东西当饮料来着。
阿超见莫凡居然不理他，越发感到恼火，大声：“你子聋了？跟你话呢！”
“阿超！”封永胜瞪了他一眼，“咋咋呼呼干什么？向客壤歉！”
“啊？”阿超看了封永胜一眼，又看了看莫凡，：“兄弟，给你赔不是了！”拿起瓶啤酒朝莫凡半举，然后仰头一通狂灌，不大一会工夫就将一瓶酒喝光了，接着还把瓶子倒过来晃了晃，只可惜并非点滴无存，仍是滴出了些白色泡沫。
莫凡脸露微笑，：“真没看出来，你要是去啤酒节参加喝啤酒比赛，倒是很有希望拿个名次挣点奖金。可谓生我才必有用。”
封永胜知道，莫凡这是在调侃阿超。但阿超却没有听出来，一脸得意之色，：“那是！”见莫凡坐在那不动，又：“你怎么不喝啊？我跟你赔不是，你好歹要意思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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