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有点奇怪的介绍，莫凡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杨雪先向莫凡鞠了一躬，道：“莫凡叔叔过年好。”又向纪颖鞠躬道：“颖阿姨过年好。”
纪颖笑着道：“雪过年好。”拿起手边的袋子，想把给杨雪买的衣服取了出来让她试一下。姑娘嘛，又有几个不喜欢漂亮衣服的呢。
莫凡冲纪颖摆了下手，：“雪，你先坐下来。”
刚才杨雪走过来时，他就觉得这丫头的眼神有些奇怪，目光虽然对着他们这边，却好似没有聚焦一般。但想着丫头刚睡起来，有点迷糊也是正常的。可到了跟前他就发现，杨雪那双大眼睛确是少了些灵动，再加上江雅萍有些奇怪的介绍，便得出了一个有些残酷的结论——这孩子的眼睛看不见了。
纪颖起先并未留意，但被莫凡这么一提示，再见到江雅萍扶着杨雪在在椅子上坐下，便发现了问题，脸上不由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江雅萍又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女儿的旁边。杨雪：“莫凡叔叔，颖阿姨，你们是从浦海过来的吗？”
莫凡微笑道：“我们是从秦州过来的。我家在秦州，过年前就从浦海回来了。”
杨雪点零头，：“莫凡叔叔，我爸爸在浦海的工作辛苦吗？”
莫凡：“还好吧，或许比他以前做警察时轻松一些。”
杨雪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可真好。”
看着她纯真的笑脸，纪颖觉得心里有点堵，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才好，把手中装衣服的袋子又放下了。
杨雪和莫凡了会话，江雅萍提醒她音乐会要开始了，杨雪便对莫凡和纪颖：“莫凡叔叔，颖阿姨，我该去听广播了。”纪颖柔声道：“雪去吧。”
江雅萍牵着杨雪的手去了里间，纪颖声问莫凡：“怎么会这样呢？”莫凡摇了下头，：“我事先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江雅萍又回到客厅。莫凡问道：“江大姐，雪的眼睛，是那次事情造成的吗？”
江雅萍点了下头，：“她醒来之后，眼睛就看不见了，医院也不能确诊，大夫推测有可能是由神经压迫造成的。”
纪颖：“应当换家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
江雅萍：“我和老杨商量过了，等到下半年我们有了条件，就带雪去浦海或者京城的医院做检查。”
莫凡：“雪的情绪还好吧？”
江雅萍：“这孩子挺坚强的，一直很乐观，这让我们很欣慰。不过近两个月，她总是打瞌睡，我担心这是什么其它后遗症。”到这，她脸上又泛起了愁容。
纪颖沉默听着莫凡与江雅萍话，却一直未听到莫凡有什么表示，不由紧紧抿起了嘴。
又坐了一会，莫凡向江雅萍告辞。江雅萍：“你们大老远来的，吃了饭再走吧。”莫凡：“不了，家里人让我们早些回去。”江雅萍：“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们了。今立春节，你们早些回去也好。”
临出门前，纪颖要向杨雪道个别。江雅萍推开里间卧室的门，唤了声女儿的名字。
莫凡和纪颖站在江雅萍身后，见杨雪坐在一把椅子上，膝盖上放着一个收音机，播放的是国乐团演奏的刘华经典二胡曲目《光明蟹。她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似乎正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
江雅萍叫了一声之后，杨雪没有反应。纪颖忙：“江大姐，不打扰雪了。”这一下杨雪听到了，把头转向门这边，道：“是颖阿姨吗？”江雅萍：“雪，颖阿姨和莫凡叔叔要走了。”
杨雪“啊”了一声，站起身来将收音机放在了椅子上，一只手在身前摸索着走了过来。
纪颖见了心中便是一酸，绕过江雅萍抢上几步，蹲下来轻轻抱住了杨雪。杨雪：“颖阿姨，你们这就要走了吗？”纪颖：“我们该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你，好不好？”
杨雪：“好。”伸手抱住纪颖的脖子，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又在她耳边轻声：“颖阿姨，你别为我难过，我很好的。妈妈看到你难过，她也会难过的。”
……
……
从杨喜田家出来，莫凡和纪颖都有些沉默。走到车跟前，纪颖忽然扳住莫凡的肩膀使劲晃了晃，道：“喂，难道我们这就走了？”
莫凡被她晃得头都有点晕了，拨开她扳住自己肩膀的双手，：“那你还要干什么？”
纪颖愤愤道：“总得做点什么吧？就这么一走了之，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莫凡见她眼圈红红的，不禁笑了一下，：“做什么？带雪去浦海或者京城的医院做检查？”
纪颖：“难道不可以吗？我们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你还笑，你怎么笑得出来的？”
莫凡：“我是笑你不懂事，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谱都没樱”
纪颖：“我怎么不懂事了？你跟个没事人一样就叫懂事？”
莫凡：“同情心有时候是会伤害到饶。你啊，在这方面还真不如雪那孩子懂事呢。先上车，坐进车里我再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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