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upiu。”子弹落入水里，被减弱了声音，荡出一层又一层波纹，许久，水面才归于无，恢复了平静。
“现在怎么办?不知道死了没?”
“打电话请示下老板。”
“好。”说着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约莫五六秒左右电话通了，那边很静，静的让人都觉得没人在，一群人围着都没本书大的手机，面面相觑，没人敢开口汇报，好半响，那边有了声音，似乎是什么玻璃东西落在了地面，碎了，听的这边胆战心惊，摸了摸被马蜂叮的面目全非的脸，开口，磕磕绊绊不成样，“老...老板，她...她跳水了。”
“哦。”静默了几秒，声音偏冷，虽是漫不经心的腔调，却让人无端感觉到一股冷意，“你们回来。”
............
A市，南宫老宅。
东方皓宇坐在沙发上，穿着浅绿短T，赤着一只胳膊，看着旁边人，很是烦躁，想要抓头发，搭在沙发扶手的手刚要动，一只手制止了。
窗外的阳光打在那只手上，葱白如玉，骨骼分明，甚是漂亮。
“要抓头发，换另一只手。”楼亦宸沉声道，话落，眸子轻转，看向半蹲着的家庭医生，“还要处理多久?”
明明只是一句随意问话，却像是带着无形的压迫，家庭医生擦了擦汗，连说了两个，“快好了，快好了！”
东方皓宇是嫌弃的，插了一句，“不就擦了下石头?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孩，随便上个药，绷带缠一下就好了。”
家庭医生：“.........。”他倒是想啊！可是旁边站着个紧紧盯着他一举一动，仿佛他要是一个随意，就要灭了他，他哪里敢随便上个药，绷带缠一下?
楼亦宸对他话不置可否，看向他赤着的胳膊，擦了近半个胳膊的手臂，刮掉了层表皮，露出里面毛细血管，渗着血珠，周边泛着白，泛着白是因为伤口泡水里，感染了。
他肤白，显得擦伤的肌肤很触目惊心。
暗沉的眸子沉了几分，像是有点黑化，窗外的打进来的光都融不了眼底的黑色。
当然这一切，家庭医生没察觉，东方皓宇也没瞧见，心里烦躁着呢，想抓头发，扭头，瞥着肩胛上的手，语气绝对不善良，“喂，你手可以拿开了。”
他心眼小，记仇，越是熟越小。
只要一想到他拿真心当兄弟的人，却在他身上装GPS，就气。
有多在意，就有多生气。
如果不是当他从水里爬出来，看见那人失了稳重，冲他跑来不管他身上还湿哒哒抱住他，也是见了鬼，就打消了打他一顿，然后和他绝交的念头。
后来上了车，看着那人，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样子，木着张脸，严肃的不得了。
不过他第一次着急的模样，还是深深镌刻在他脑子里。
他想他明白为什么那刻会不想揍他一顿，和他绝交了。
大概是因为他胳膊受了伤，打不过他。
等养好伤，他再绝交，要是他不同意，那就算了。
早在注意到东方皓宇要扭头的那刻，楼亦宸就已经将眼底的情绪收好，面对他不算友好的语气，也不生气，只要他能站在这里，足矣。
过后，还要找个合适的理由，等他问话时，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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