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冲刷着大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若有若无的狂躁气息。
“……”
望向黑蒙一片的天空，卫肯握住了腰间两把剑的剑柄。
错上加错？不，我绝对没有错。我没有将军那种统御全局的大局观和气质，我甚至没有其他人那么优秀的全局观，但我可以肯定，这一次——我绝对没有错。
“呼哈……”接过车夫送来的水，伍兹瓦尔长出一口气，他悻悻然地回望身后那一地牢大门，眼中竟然是一片“劫后余生”。
“剑圣。即便是被关了起来，也依旧是猛兽啊。就没有人能够驯服她吗？”
伍兹瓦尔没有所谓的荣耀，不屑于尊敬强者。他只会见缝插针，将自己变成让他人尊敬的那一个人。
“怎样，龙王啊？这份礼物，是否让你满意？”伍兹瓦尔随手将饮尽的水瓶扔给车夫，大笑着走向卫肯。
“礼物？”卫肯不解。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以这种令人不安的友善，将那么多“馅饼”扔给自己这个“陌生人”，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毒药？还是救命良药？无从得知，但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他绝对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放心放心，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还指望着你能给我挣钱呢！”见卫肯眼中流露出了许多的警惕之意，伍兹瓦尔则是哈哈一笑，“哈！我是教父，我允许不同信仰的人存在！邪道教徒也好，正统教徒也罢！我统统允许这一切的存在！前提是只要能挣到钱，良知和道德之类的全都抛弃就可以！”
“诚信？”卫肯微微皱眉。
“哈哈哈哈！龙王，诚信可是一件奇妙的东西啊！”伍兹瓦尔微微眯眼，“传颂的故事里，猎人因为自己的对美的欲望，才让皇后憎恶的公主活了下来。他抛弃了诚信，才有了孩童们口口相传的美好睡前故事啊！”
卫肯：“……”
难以反驳……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反驳的必要。
“哈哈！诚信这种东西，是建立在平等地位之上的。在绝对的权力和财富面前，这种东西不过像是婊子的衣服，随时可以脱掉。”伍兹瓦尔奸邪的笑容，就像是在推销毒药的恶魔。
“来吧，也看过国王圈养的‘小动物’了。”伍兹瓦尔微微笑了笑，向着马车走去，“我们回去吧，怎样，要去我那地下开个嗨啪爽一下吗？刚才那两个是脏了点，也有干净的，真的不来试试吗？”
卫肯微微点头。
“哈！？”伍兹瓦尔眉开眼笑。
卫肯：“西城区边缘放我下车。”
“啧……”伍兹瓦尔烦躁地啐了一口，“你这家伙不也‘不守信用’吗？点头的动作和口中的言语，完全就是两件事。”
卫肯不作答复，只是向马车走去。而伍兹瓦尔也自觉争论这个问题没有意思，便也自顾走向马车。而一旁的马车夫，急忙撑起伞跟上，为两人遮蔽依旧在刷洗大地的雨幕。
吱呀……
登上马车。车厢内已经没有了那两名女郎的身影，显得异常的清静。
卫肯没有发言，只是沉默找了个没有奇怪液体的位置，自顾坐下，闭目养神。而伍兹瓦尔则是打了个哈哈，一边说着烂话，一边抽出一瓶酒豪饮起来。
马车渐行渐远……良久，似乎是确认脱离了王城边界后，伍兹瓦尔才随手将酒瓶往桌子上一放。
“卫肯，你还有多久能杀得了剑圣吗？”伍兹瓦尔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锐利。
卫肯：“……”
杀死剑圣？为什么？伍兹瓦尔想要干什么？他准备做什么打算？
“别一脸困惑，那个家伙可是国王驯养的猛犬啊。别看她现在被关在这里，一旦王国有需要，便会让魔法师将她镇压放出王城。被王国魔法师们洗脑了的剑圣，可是不会像先前那样和你好好说话。她会撕碎面前任何活着的东西，就连你家养的傻土狗也逃不出她的魔爪。”伍兹瓦尔摆了摆手，“没有人能拦住她，军队也不行。她是活着的天灾，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为什么王国不杀了她？她不是叛国了吗？”卫肯眉头一紧。
“哈？叛国？她不过是肃清了四个不太像话的王国骑士而已。只不过这一举动，恰巧踩到了王国权贵们的痛处，造成了一大群家族那不可挽回的损失。其中，只是恰好也包括皇族。”伍兹瓦尔戏谑道，“杀了她？你知道吗？她可是国王的底牌之一，国王的权威可不仅仅是建立在财富和血脉之上，手中握着的杀伤力武器才是他们能戴上王冠的原因！”
看着伍兹瓦尔，卫肯微微摇头：“那么，是你想要当国王吗？”
“国王？哦？不不不！当然不！我们可是信奉的‘民主’，你知道吗，我们王城的是个帮派，可是决策了很久才给你定下‘龙王’的称号~是不是很酷？”伍兹瓦尔笑道。
卫肯：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热衷于金钱财富，沉迷于女人和酒醉之中，本应该是一个废物一般的存在。但他却是暗黑十字架的教父，是经营着一大家子生意的商人。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只能隐隐感受到，一个疯狂的计划在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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