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卫霄和冯耀春反应过来，后座的男人已经掏出衣兜里的手绢，起身为卫霄擦拭了，口中一再地着歉意的话。大龙虾顶在卫霄的脑袋上，酱汁蜿蜒而下流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淌入了他的头颈里。卫霄一把挥开男人把自己擦的又疼又难受的笨拙的手，取出口袋里的手绢擦着脑门上滴落的酱汁。
“服务员，拿热毛巾来！”冯耀春一边吩咐空服姐，边冲着后座的一家人喝道：“我，你们能不能把孩子教好了再带出来啊？叉子是好乱挥的吗，啊？现在可是在飞机上，要是有人让叉子扎到了，你们付得起责任么？是不是因为她还，害人了人也可以不当一回事啊？”
“就是，这姑娘真是……”
“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的！一看就……”
面对冯耀春的厉声指责，和周围乘客的窃窃私语，坐在姑娘身边的女人满面通红，仿佛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倒是男人仍不喜不怒地道着歉，并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让她低头认错。姑娘原本还要强嘴，但被男人握在掌中的手腕疼得她不出撒娇的话来，只能不情不愿地对不起。
冯耀春根本不接不接受女孩的道歉，他理都没理一边对不起，一边以眼角瞪饶女孩，抱起卫霄要求换座位，并严辞拒绝了男饶赔偿，只是离开前再次大声告解男人别把女儿带出门祸害人。其实，要是姑娘把龙虾甩到冯耀春头上，冯耀春还未必那么气恼，毕竟自己是个大人，何必跟个孩子计较呢？
但宝宝是什么人？宝宝可是冯耀春的心尖尖，和亲生儿子一样宝贝的存在。无况，宝宝还这么，自然激起了冯耀春心头最深的愤怒。他接过空服姐递上的热毛巾，把卫霄抱入洗手间擦了个身，但无论怎么擦，宝宝的脑袋上还是油腻腻的。卫霄只能咬牙忍受着沾粘的发丝，祈祷飞机开快点，让自己尽快赶到冯耀春的别墅里冲澡。
离开原位后，冯耀春仍是不顺气，一直怒斥着一家三口的不是。反倒是卫霄安慰起冯耀春，自己没事。冯耀春为宝宝的体贴感动，对女孩的恼意更盛了，但他骂也骂过了，不好再做什么，只得把一口恶气吞入腹中，恨得他连连往一家三口的方向瞪视。
“先生，您的榨都结清了。您后座的那位先生，刚才已经为您付款了。”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站了，冯耀春招来空服姐结帐。无料，竟得到了这样的通知。冯耀春一时浓眉倒竖，猛地翻开皮夹，取出二十张十元大钞，掷给空服姐道：“把钱还给他，我自己的账自己会付！”
“先生……”
冯耀春冷眼睨视着面前一脸为难的空服姐，沉声道：“你还要我再一遍吗？”
空服姐只好捏着一叠纸币走到卫霄原来的座位处，向唐慕钧表明了冯耀春的意思。唐慕钧倒也没有为难服务员，微微一笑便接下了空服姐递上的钱。
冯耀春一直仰着脑袋，当看到服务员空手而回时，重重冷哼了一声。比起声色俱厉的冯耀春，卫霄反倒觉得对什么事都和颜悦色，不疾不徐的唐慕钧要难对付的多。
“各位亲爱的乘客们，您乘坐的是国际航空旅社从祥田飞往潭石市的一零八次航班。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了，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冯耀春一手抱着卫霄，一手拽着塑料袋，袋子里放着吃食和空服姐给的礼物。在下飞机的时侯，卫霄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没有看到唐慕钧一家三口的人影，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并希望永远不再见面。
“对，对，是我不好。你别骂了，等我回家我再给你打电话。现在？现在在机场啊！我怕你们担心，一下飞机就给你们打电话了。什么？我这不是想让宝宝帮个忙嘛？什么忙？这个等我回去再详细跟你。好了，知道了，我一定尽快把宝宝送回去，放心吧。好，好，那我挂电话了啊？晚上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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