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行走了三分钟，终于来到方方租住的住宅楼下。
此楼有十层，外墙面腻子粉脱落大半，墙面还有不少裂痕，断裂处生有苔藓和蘑菇，在几块还算干净的地方，上面用粉笔和油漆随意写满了字，写满了岁月，写满了沧桑。
“我住在四楼，四零四号房。”方方说，“数字虽然不吉利，但胜在房租便宜啊，别人都不敢租，租金几乎等于免费。”
“你还真是胆大！”王小海说，“你不怕吗？”
“怕，我当然怕了！”方方挦了挦额上的黄发，“可是我更怕穷，贫穷逼着我胆大，困难逼着我勇敢。”
“所以说你这流氓的职业没有钱途，你找机会跳槽，别一根死脑筋。”王小海说。
“都要去读书了，还挣什么钱？”方方边往楼梯上走边说。
王小海跟在后面上去。
“读书就不用挣钱了？”王小海问。
“青柳市的学校都是包吃包住，不需要花钱。”方方回答。
“包吃包住，那沐浴露和洗衣粉不要钱买啊？那衣服裤子不要钱买啊？”王小海说，“难道学校还发这样日用品？”
“到时候有寝室，直接用舍友的，穿舍友的就行了！”方方还是流氓思维，“舍友有你不用，还花钱买，你是不是傻？”
两人说着，走到了方方的住宿处。
方方摸着钥匙打开了房门，进去后打开了电灯，灯光比较昏黄，显然瓦数不高。
“我右手边就是你住的房间，里面杂物较多，比较乱，不介意就直接睡，介意你就自己清理一下再睡。”旭旭对王小海说着，打开右手边的门锁。
王小海走了进去。
里面未开灯，一股馊腐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他马上往墙边摸索，找到开关将灯打开。
“哇——”
王小海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堆积快到天花板的泡面盒，里面全都塞着沾着油渍的纸巾，地面到处都是乱扔的塑料瓶，苍蝇和蚊子在房间里盘旋飞舞，几条蜈蚣急匆匆钻进墙缝里。
这能住人？
“你慢慢休息，我回自己房间睡了。”小流氓方方知道里面的情况，逃难似地跑进自己房间，“澎”地关上门，放起音乐不再理会外面的事。
“你干嘛在里面放这么多泡面盒？”王小海站在方方房间外大喊。
音乐声停止，方方的声音传出：“纸盒存多了，能卖钱！”说完，他又打开音乐。
王小海无奈地回到杂物室，他踩中了一个瓶子，差点滑倒。
“这房间除了鬼，谁还能住？”王小海抱怨，“要是睡着了，估计全身爬满虫子，第二天只剩骷髅了，到时候恶灵见了我，都要被我的样子吓得屁滚尿流！”
“算了，关上门，到客厅椅子上坐着睡就好了。”王小海打定主意不到杂物间睡了，那里面比恶灵还可怕！
不过王小海今天也困了，坐到椅子上几分钟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只觉头一歪，顿时惊醒，然后换个姿势继续睡，可是椅子太窄，坐在椅子上无论换什么姿势睡都不自然，一晚上王小海醒了五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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