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太子哥哥，对不起。”
姜止站在原地，看着男子双目泛红，脆弱得让人心疼，可她不敢上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她怕，她怕自己明明不再喜欢莫行止了，却还给他须臾无妄的幻想。
“真的很对不起。”
莫行止眨眨眼，忍住自己痛到心尖发颤的感觉，说：“那你去找他吧，小止。”
“若是你不再喜欢我了，执意要把我扔下的话，那你就去找他吧。”
“顾舒尘说，你心中对我有很多的愧疚，或许是愧疚或许是爱意，他替我前往边境叛敌，以靖国的疆土，来弥补你对我的愧疚。”
顾舒尘被姜止拒绝以后，他带着顾家军去了边境，开始带着顾家军去争夺靖国的疆土。
莫行止……并不是很想要靖国的国土。
是顾舒尘执意要去。
他固执地以为，只要自己替姜止弥补了对莫行止的伤害，姜止就会再一次选择他。
所以他去了。
姜止心里一惊：“靖国？靖国又不是寻常的边陲小国，就凭顾家军那十几万人马，怎么攻得下靖国的国土？”
“小止，你真的要去？”莫行止又问了一句。
毫不犹豫地扔下他一个人在王城，选择去艰苦的边境之地陪顾舒尘？
“要去。”姜止狠狠地点头：“我一定要去。”
男子无力地瘫坐在木榻上，嘴里喃喃：“罢了罢了，你去吧。”
姜止转身就走。
“小止，”他好像真的很舍不得少女离开，但又怕自己说的太多惹人厌烦，就只问了一句：
“小止，你能再叫我一句太子哥哥吗？”
“太子哥哥，”姜止回过头来笑颜如花：“以后你要多多保重自己。”
“小止！”他又喊住她。
“怎么了？”
“你这一去，这一去……”
莫行止声音里带着压都压不下去的颤音：“若是你走了，从今以后，我便把过往你我的情谊通通忘掉，从此，你安心地当将军夫人，我，也只是宣国的皇帝。”
“知道了，”姜止回他。
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他的少女说：知道了，哪怕同你的情谊从此不复存在，哪怕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哪怕……哪怕我的生命中再无你的身影。
知道了。
“砰！”
大门关上了。
那一尾杏黄色的裙裾从他的目光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莫行止朝远处看的动作维持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的时候，才开了口：“派一万鹰羽卫，护送瑞王。”
平守领命，可是又转过头来问：“陛下为何不留住瑞王？若是您喜欢的话，大可以将瑞王留在宫里做皇后。”
“喜欢？”
莫行止的心又是一颤：“可她，有她自己想过的生活。”
哪怕那样的生活里没有他，只要是小止想要的，他都愿意送她一程。
说罢，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龙袍：“你看，朕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吗。”
还要奢求什么呢？
不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吗？
可他的一颗心，怎么还是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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