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看了罗羽一眼，罗黛倒是放心了一些，至少，罗羽到底还没有到可以隐藏自己情绪到极致的地步，那么对付起来，到也就省心多了。
“姨娘送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人，让姨娘掌管后宅。”罗黛和秦墨歌对视一眼，将挑好的首饰放进了另外一个托盘里，重新落座。
桌上的棋局还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却因为外人的到来，让黑白子停滞不前。
“小姐过奖，只要小姐满意便好。”葛姨娘温和的笑道，看着罗黛的表情，随意的提了一句：“那个叫如意的丫鬟听说被老爷打了板子扔了出去，有因为家里没什么?，孤身一人在京城之中，一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了，据说昨日便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她的尸首……”
说道了最紧要的处，葛姨娘却没有恐吓的意思，而是隐晦的提了一句：“死的也不干净。”
至于怎么死的，怎么不干净个法，想来大家心知肚明。
“不知那个如意？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秦墨歌“惊讶”的问了一句，看着罗黛道：“到底是丞相府的家事，我这个外人，还是离开的好。”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一双手拉住了，葛姨娘的脸上一僵，也没有想到秦墨歌会这么较真，做着样子，倒是她的不是了。
“你虽是客，但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左右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丫鬟，一心想要攀龙附凤，最后被我父亲打了板子，撵了出去。最后死于非命，也是她自己的命不好。”
罗黛看向葛姨娘，语气之中带了几分训诫的意思：“倒是姨娘，这次倒是你失言了家中有客，怎么能提这么晦气的玩意儿？过去便过去了。”
这种上位者的训诫让人忍不住想要吧训诫的人拉下来，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罗羽捏紧了自己的手绢，却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倒是葛姨娘尴尬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掌管后宅之事，更是罗黛的“长辈”，却被罗黛当着众人的面前说话，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可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低声下气的回了一句：“是。”
换来的也不过是罗黛的一个眼神，转头便是和秦墨歌说起话来了，便是罗羽勉强的插了一句话，也没人理她半分。大有要晾着两人的意思。
这样嚣张的作势，倒是和罗黛落水前的作风一模一样。
直到最后葛姨娘这样能忍耐的，都心里气急，僵硬的行了一个礼，带着罗羽一群人强扯着笑脸，走了出去。
“倒是能忍。”秦墨歌看着葛姨娘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道：“我家里的那位或许都比她差一些。”
秦墨歌不笨，只是自幼没有娘，让她做事显得小心翼翼，不愿出风头的性子，最后胆子倒是越来越小，若不是罗黛的劝说和王和珺的事情，估计她也不会这么快做出转变。
“她能忍，也极有手段，可是这些手段，到底是用错了地方。”罗黛冷眼看着葛姨娘的背影，道：“即是这么想要打探我与母亲是否真的撕破脸了，我便要她看看便是。至于她要如何，且看她有几分本事。”
“你这是……”秦墨歌被罗黛的痞气吓了一跳，感觉眼前的人仿佛要吃人一般：“她可是把你这么了？”
“秦大小姐莫怪，实在是这次的事情，让小姐的奶娘遭了殃，小姐这才这般愤愤不平。”雪梅害怕秦墨歌误会，连忙解释道。
“奶娘？”秦墨歌这才想起来，罗黛的确是有一个极为敬重的奶娘。
“嬷嬷于我，就如玉春姑姑于你一般，她这次无辜受难，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我有如何能心安？”罗黛冷静了一些：“即是这两人不想要好好过日子，便也要他们以牙还牙一番。”
……
楠相阁
葛姨娘和罗羽走进了屋子里，吩咐了一句，直到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脸都沉了下来。
“姨娘，她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罗羽忍不住怒道。
她长的白白净净的，安安静静的站着就像是一朵高雅的水仙，可是现在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雅意。
“她是嫡女，你父亲捧在手心里面养大的，教训我这个姨娘几句话又算的了什么？”
葛姨娘淡笑了道，眼里的恨意却没有她的语气那么轻松。
“嫡庶，嫡庶！”罗羽修长的手指抓着手绢，指甲发白了也未觉有什么，言语之中满满都是怨恨。
看着葛姨娘的时候，却是悲凉不已：“姨娘……嫡庶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这些年来，姨娘为了保全她和自己，韬光养晦了十几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却要装作平庸的样子，她诗词歌赋样样拿手，却依旧还是不得露之锋芒。
便是同为庶女的罗欢，都要欺负到她的头上去，她不甘心，亦是不愿。
每每罗黛罗婳几个看不惯自己，欺负自己，她都要带着一个讨好的笑，可是现在，她不是不用隐藏了吗？
“乖女儿。”葛姨娘心痛的看着自己女儿貌美的脸，自责的道：“是姨娘自己没有本事，娘家没有不及花仙儿和杨纤音，最后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全你。”
她越想越觉得可悲，每每看见自己的女儿，她说不心疼是假的：“你可知道，那花仙儿和杨纤音都是没心得，你那个在娘肚子里还来不及看看这世间的哥哥，便是被这两人给害了的。”
“姨娘不希望再让你这个女儿也搭进去……”
“可恶，他们不过是生在好人家罢了。”罗羽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便是葛姨娘，也不如她现在狠辣。
可惜葛姨娘没有发现罗羽的变化，只听见自己女儿柔柔的声音里：“这一次他们两个跌进去，定是不能让他们再爬出来！姨娘已经忍的够久了。
现在也该放开手，好好的争一个地位，过好自己的下半生。女儿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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