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柳如纭被曝出怀孕后，第一次与柳如烟和平交流，似乎只有涉及师尊，她们俩才能好好说上几句话，而不是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柳如纭离开酒肆后，后知后觉的想。
想起以前，好像也是这样，她们俩私底下斗得面红耳赤，可在师尊的面前，即使再厌恶对方，都会做出一副友好的表象，直到师尊离世后，才彻底撕破脸皮。
她已经想不起为何会和柳如烟交恶了，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对彼此斗已经只剩厌恶了，这么多年一直如此，要和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柳如纭想着上次给秦紫苑带的凝血丹不多，这次她们需要长途跋涉的前往正义之颠，秦紫苑又重伤未愈，还是得多备些丹药以防万一。
街角，她拐了个弯，往济世堂去。
上次她为小游鸿请的老药师的药房在离济世堂不远处，她要去济世堂，必会经过老药师的药房。
柳如纭途径时，意外的发现老药师的药房大白天的就大门紧闭，这是去外出诊了？
可就算老药师出诊了，也还有药童守着药房的，也许是家中有事吧？
柳如纭并没有多想，只心中猜测了一番。
药房隔壁是卖豆腐的阿娘，有相熟的客人来买豆腐，两人刚好谈到药房宗门关门的事，柳如纭侧耳听了几句。
“大娘，这老药师十几年来兢兢业业，从不歇息，近两日怎么都关门了？别是家里出事了吧？”
来买豆腐的都是街坊邻居，老药师祖辈都是药师，虽说医术不如济世堂，但总归是多年老字号，药也便宜，大多人家都喜欢来这看病。
“唉！”说到这个卖豆腐的大娘重重叹了口气，豆腐也不卖了，拉着人家一顿说。
“也不知道咋回事，前日济世堂来了几个人，把药房砸的乱七八糟，还说什么老药师是庸医，还医坏了人，不配当药师！我看他们才不配当药师！”
大娘说到气处，还锤了锤胸口，顺了顺气才接着说。
“老药师都在这给咱们街坊邻居看了几十年的病了，可从来听说他医坏了那家的人，老药师多么实在的人，能医就医，不能医也会让俺们找更好的药师去，从来没有为了一点银钱胡乱治病过，怎么可能医坏人。”
“老药师是不是得罪了济世堂的人啊？毕竟都是同行。”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若真是得罪了济世堂，老药师这药房怕是真的药关门了，往后咱们看病可就麻烦多了。”
柳如纭一直蹙着眉听完，若水绝不是这般断人后路的人，除非老药师真的医坏了人，可听她们的话，老药师又不是医不了还乱来的人，又怎么会医坏人？
反正她也是去济世堂，到了之后顺便问问若水就好了。
很快，济世堂的招牌就出现在了眼前，招牌下挂着一对沉木刻写的对联，上联是春夏秋冬辛苦采得山中药，下联是东西南北勤恳为医世上人。
没有华丽夸大的辞藻，实实在在的令人放心与信任。
柳如纭一直也是相信云中山药宗一门的能力和人品的。
今日的天色沉闷，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善若水没有出诊，坐在她常在的位置上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诊病，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嘴里说着什么。
老者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连连问了好几次。
“什么？”
善若水也没有不耐烦，只加大音量靠近他耳边大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老者听清楚为止。
声音太大，连还在门外的柳如纭都听到了。
她说：“没什么问题，开一副安神药回去吃就可以了！”
柳如纭一直觉得若水的名字很好的体现了她整个人的特点，善良、温柔如水。
善若水是云中山药宗的嫡传弟子，却从来没有见她骄傲过，柳如纭一直觉得能和若水做好友，是她幸运。
待善若水把老者交给了小弟子，柳如纭才上前去。
“若水。”
善若水见了她，露出笑，欢喜道：“你可算来了，你不来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你，听他们说你来找过我？”
说着善若水便领着她去后院喝茶，歇息。
柳如纭摆摆手，状似无奈道：“你可是大忙人，找你可不容易。现在已经没事了，轻松搞定！”
两人都闲话了一会，柳如纭才想起来要问问老药师药房的事。
“若水，你知道济世堂右转八百米外的慈和药房吗？”
“嗯，知道，听说是一个老药师开的，祖上几辈都是药师，虽说不是修者，能力有限，但给常人看病是绰绰有余了，附近一带对他们药房的风评也不错。”
善若水喝了口茶，像是难得这么悠闲的休息，还展了展手脚，放松极了。
听她这么说，柳如纭就明白了，显然若水对慈和药房的事并不知情。
“坊间都在传，济世堂前日打砸了慈和药房，现在慈和药房已经关了。”柳如纭直言道，她们之间没必要绕弯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她们俩对彼此一直如此。
善若水眼神一闪，断然否定道：“这不可能，济世堂是悬壶济世的药房，又不是武宗那群打打杀杀的武夫！再说济世堂和慈和药房无仇无怨，犯不着如此。”
云中山不止只有药宗一门，还有习武的武宗，习音律的乐宗，甚至是炼器也有，只是比较薄弱，存在感很淡，毕竟不如橙花楼精通。
柳如纭为难道：“坊间传言不可信，可到底有损济世堂的名声，你要不问问弟子可有此事，当真没有你也好及时遏止这些流言蜚语。”
论流言蜚语，柳如纭可是资深受害者，即便她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但总归会影响到身旁的人和事。
善若水一想，确实如此。
于是善若水去了前厅询问，到底是云中山的内部事情，柳如纭不便跟去，便在此处等着她。
没过一会儿，善若水沉着脸回来了，身后跟着几次三番和柳如纭为难的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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